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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击百老汇舞台上的女性解放

(2010-01-03 11:33:11)
标签:

百老汇

话剧

娱乐

分类: 影视
目击百老汇舞台上的女性解放

    我去百老汇45街上的莱希厄姆戏院(Lyceum Theater)看了一次下午场,剧名为《隔壁的房间即关于按摩器的话剧》(In the Next Room or the Vibrator Play),美国年轻剧作家莎拉·茹尔(Sarah Ruhl)的最新作品。 “女性主义”的定义非常繁杂,不管依据哪一种流派的诠释,莎拉·茹尔应该都能被贴上“女性主义”剧作家的标签。她并不靠“女性主义”来增加作品的吸引力,事实上,“女性主义”诉求将因为她的作品而获得更多人的理解和认同。这是一部关注女性的话剧。

    那天纽约下着冬雨。进到温暖的剧场里,立即能听见观众的咳嗽声。我有些担心,看话剧的时候会不会受影响?比较起影视作品来,舞台剧的魅力在于对白,如果无法听清,欣赏效果肯定会打折扣。直到大幕拉开以前,场内仍然还有零星的咳嗽声。开场以后,我已经不可能再注意到这些干扰是否继续存在,舞台上的精彩对白不时引起的阵阵欢笑成为剧场里主导的背景音响。这是一部关注女性的喜剧。

 


   

    故事发生在19世纪末期纽约周围的一个小城,那时候爱迪生刚刚发明交流电,美国社会正步入电气化时代。各行各业都在热情拥抱这项激动人心的新技术,医疗行业也不例外,人们发明了交流电驱动的按摩器(Vibrator)来治疗那个时代常见的妇女病“歇斯底里症”。跟当代流行的按摩棒不同,那个时候的器具笨重很多,需要装在一个木箱子里,放到金属支架上,然后再牵出长长的电源线,电源线的另一头才连接着按摩器。另外,当代的按摩棒以自用为主,那个时候的按摩器属于新发明的医疗器械,必须由医生操作。相同之处当然也不容忽视,不管当代的按摩棒还是19世纪的按摩器,使用的部位基本一致。

    舞台上可以看到相连的两间房,观众的右手边是吉温斯医生家的起居室,左边是他的诊所。达尔德里先生携夫人来看病的时候,首先经过起居室,然后进入诊所。达尔德里夫人患有歇斯底里,对光线、声音特别敏感,脸色以苍白为主,经常哭泣。按照当时的科学研究成果,吉温斯医生诊断说,“歇斯底里由你子宫内的堵塞引起,我们可以让这种堵塞得以释放,引导液体向下流动。”他的治疗手段是对相关身体部位实施按摩。吉温斯医生心存感激,如果没有爱迪生发明的交流电,他只能按老办法,用自己的双手给病人长时间按摩。现在好了,电子按摩器几分钟内就可以见效。

    角色和故事当然是剧作家的虚构,但与按摩器有关的细节全都以美国的历史记录为依据。电子按摩器“治疗”后往往引起生理上的强烈反应,当代术语一般称之为“性高潮”(Orgasm)。吉温斯医生那时候还没有这个词,他用“(病痛的)突然发作”(Paroxysm)来描述。阵发有些什么样的表现?躺在病床上的达尔德里夫人脸色潮红,喘息不已。她发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新意,相对比较内敛。今天绝大部分女人的脑子里大概都有谱,高潮时候“应该”伴随着怎样的动作和声音效果。有意无意之间,她们也许会在现实生活中加以模仿。19世纪末期色情文化的普及程度远不及互联网时代,那个时候的女人们也没机会看梅格·瑞恩在电影《当哈利遇到莎莉》中的表演。既然如此,话剧中的演员怎样才能体会到角色所处的情景、然后加以再现?剧作家莎拉·茹尔很在意这个细节,她在剧本的舞台指南中说,“她获得一次安静的突然发作。一定要记住那是‘前数字摄影’时代,女人们并不知道关于高潮的陈腐套路。她们脑子里没有这种想法,高潮时候应该发出某种声音。”

   



    在剧场大厅可以领取《林肯中心戏剧评论》2009年秋季号,这期杂志专为话剧《隔壁的房间》而编辑,所以我有机会读到剧作家莎拉·茹尔优雅而机智的舞台指南。她1974年出生,20岁就出版过一本诗集,31岁即获得普利策奖提名,32岁的时候得到麦克阿瑟天才奖,美国顶尖媒体公认她为当今最有才华、最有开拓精神的剧作家之一。莎拉·茹尔的这出戏喜剧效果非常强烈,但其中找不到哪怕是一个廉价的噱头。她用极为冷静的方式解剖火爆的话题,不动声色地揭示19世纪的美国在性问题上的无知。即使到了剧中的角色们通过按摩器获得性启蒙和性愉悦的热闹时刻,莎拉·茹尔依然以置身事外的超然态度观察她们,描摹她们,让她们以真诚去感染观众,不带一丝煽情。

    吉温斯医生治病救人的时候,却彻底忽视了身边的妻子。他真心爱着吉温斯太太,但用的是那种维多利亚时代男人的方式,客客气气,有理有利有节,绝不搞小动作。两人之间当然缺少激情,连一点火星也看不到,他们在从没见过对方身体的情况下已经孕育出孩子。吉温斯医生对妻子的挣扎浑然不觉。偷窥到按摩器的神奇疗效以后,她当然希望得到丈夫的治疗,但医生回答说,“你是我年轻漂亮的妻子,没有神经质的任何症状。” 吉温斯太太虽说不像达尔德里夫人那样无助、啜泣、悲情,但她格外喜欢剧烈的锻炼、待人接物偶有失态、嘴比脑袋快,凡此种种,其实也都是欠缺爱和性愉悦引起的症状。

   


    遭到医生丈夫拒绝以后,吉温斯太太和达尔德里夫人通力合作,病人帮病人,共同探索按摩器带来的快乐,但器械无法从根本上满足吉温斯太太的情感需求。等医生丈夫终于开始用按摩器为她服务以后,吉温斯太太强烈要求,“吻我,就让按摩器呆在那里,两件事情同时做。”她激情澎湃地拥抱丈夫,丈夫却非常不安。他抱怨说,“这就是我担心的事情。按摩器可以帮助一个病人恢复平衡,却让一个健康人过于兴奋,甚至会诱发不正当的自慰行为。”医生只是客气地吻着妻子的脸,妻子根本无法满足,“不够,不够。”两人的冲突直到戏的结尾才得以调解。

    这出戏的舞台设计非常有趣,左边的诊所和右边的起居室自然营造出影视中的那种分离画面效果。大多数场景中,故事只在其中的一个房间发生。偶尔,两间屋子同时都有活动。角色们在诊所和起居室的交替出现推动着戏的发展,那些病人们初进起居室的时候全都神情萎靡,在诊所中获得“治疗”、按摩器嗡嗡嗡响过几分钟以后,他们个个精神焕发地回到起居室。

    到了戏的最后,舞台开始旋转,两间屋子构成的室内场景变换为雪夜的花园。吉温斯太太褪去了医生身上所有的衣衫,她终于第一次完整地看到了丈夫的身体。戏院里的观众当然也都能看到。月光下,雪花中,吉温斯太太骑坐在裸体的丈夫身上。一束暖暖的聚光灯投射给他俩,与雪夜花园的清冷形成诗意的对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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