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学进：白培中家被盗的财物该物归原主吗？

  13日，山西省晋中市中级人民法院对山西焦煤集团有限责任公司原董事长白培中家中被抢劫一案作出一审判决。法院确定的抢劫财物金额为1078万元人民币，两名被告人罗某、李某分别被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和无期徒刑。随着案件查明，也牵出白培中违纪行为，经山西省纪委研究并报请批准，决定给予白培中留党察看一年处分。（12月14日《北京青年报》）

   用“舆论大哗”形容该消息激起的反响一点不为过。网民们不是对重判两位盗犯有什么想法，而是对轻处白培中大惑不解。留党察看一年，这算什么处分？至多是挠痒痒罢了。

   就算此前盛传的被盗5000万消息不实，仅根据检察院起诉书上给出的被盗数字1078万元人民币，就不能不让人怀疑其财产来源的合法性。作为国企高管，白培中年收入大约有百万，但他是08年4月出任焦煤集团董事长的，至案发，在任不过三年多点时间，按每年百万算，不吃不喝，也就是三百来万；算上以前的积蓄和妻子的收入，总不至于积累起上千万的财富吧？

   这还不包括400多平米的豪宅。注意，这一千多万只是按偷盗所得统计出来的。从原始报道中得知，白家还有大量的名家书画，钻石戒指，名烟名酒等，因为没被盗，所以就没计入。可以肯定，单是白家家藏的财富就远不止一千多万。

稀奇的是，有关方面不去查这些财物的来历，譬如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外币，有这么多的消费卡，有这么多的金条、银器、玉器、名表和名家书画，却查出其妻子两次开颅手术期间亲友援赠了多少款项，在公务活动中接受了哪些馈赠的贵重物品。结论是有84万余元财物涉及违纪。其中，接受公务活动中馈赠贵重物品价值14.79万元，未按规定上交组织；其妻子收受其属下礼金共计70万元。

有关方面没透露，其接受的馈赠贵重物品是否在被盗物品内，公众只从公布的被盗物品名录中，其中41件金饰品、金条价值值人民币1193223元，31件玉器价值人民币927450元，10块手表价值人民币395090元，356块银元价值人民币242080元等，就能凭常理判断出这些贵重物品不会是自己买的，而是有人送的。如买的，请出示发票。再说其妻在霍州煤电机电部工作，属下干嘛送她70万元的礼金？应该是冲着她丈夫去的吧？这些年行贿者走夫人路线，给达官贵人送钱送物难道还少吗？

但让人大跌眼镜的是，调查结果竟然是这样：白培中只是接受了公务活动中人家馈赠的价值14.79万元的贵重物品，至于妻子背着他受贿并不知情。这样一来，问题就简单了，白只需将未来得及上交的馈赠品交给组织就是了，然后挨个党纪处分，被盗的一千多万财物又可以物归原主。

这就是违纪与违法的区别。既然组织将白的行为定性为违纪，就等于承认被盗的千万财富都是合法的，必须如数返还给白家，这样岂不太便宜他了；如组织将其行为定性为违法，就等于承认这千万财富中有部分属于非法收入，理当上缴国库，其本人也将受到法律处分。

白培中在担任焦煤集团董事长期间，到底有没有违法行为？被盗的千万财物中有多少属于非法所得？被盗的所有外币、金条、银器、首饰、玉器、银行卡、消费卡和名表等是否要悉数物归原主？凡此种种，当局都得给公众一个解释，否则就难以平息坊间物论，会打击公众的反腐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