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学进：吐痰为什么有里外之分

    “吐痰请向外吐 提高个人素质”，就是这么一条雷人的公交标语，竟成了广大网友周日取乐的好素材。该消息来源于9月13日红网，消息称，此条标语是江苏宿迁一名姓徐的教师，在上周日乘坐93路公交车时用手机拍下的，12日清晨，网友“或卵形”在红网论坛发了一篇题为《公交车上雷人的“素质”宣传语》的帖，曝光此事，立刻遭来许多板砖和口水。宿迁市公交公司表示，第二天清除标语，对司机要给予适当处罚。

   其实，这条标语一点不雷人，虽然国人皆知，随地吐痰是错的，但在各地政府尚未颁布禁痰令之前，随地吐痰不能说违法，因而也就有了选择性吐痰。就像乱扔垃圾与随地便溺有家里家外之分一样，吐痰也有里外之别：主人虽不会在自家客厅和房间随便吐痰，但难保他们不会在外面随地吐痰。同理，相比于在公交车内吐痰，乘客将痰吐到车窗外也是不坏的选择，何况93路公交车跑的还是乡间公路。这并非如网友所指责的有歧视农村之嫌，实乃农村广阔天地对吐痰的要求并非如城里那么高。

   网友指责司机说：“写标语的人就没素质，以没素质的方式号召别人更没素质，实在荒诞，真是适得其反。”网友错了，不能说该司机没素质，据宿迁市公交公司营运部一位姓石的同志所说该司机有洁癖的话分析，他不仅有素质，而且还挺高。他有一颗维护车厢的环境卫生和关心乘客的健康安全之心，在没有以个人名义发布禁痰令的权力之下，只能沿用习俗所允许的里外有别的不成文规矩，建议乘客向外吐痰，也属无奈之举。宿迁市公交公司认为此举不符合规定，要求其清除标语可以理解，但处罚则大可不必。

   行文至此，自然想起萨斯流行的那一年的港澳之行。笔者在香港乘坐公交车时均能在显眼位置发现禁痰标语，看到“吐痰一口，罚款50港币”的标语，乘客自然就不敢在车厢里随地吐痰；走在大街上，也能随处发现禁痰标语，且有全身挂满长枪短棒的警察在四处巡逻，谅内地来的游客有多大的但，也不敢随地吐痰和便溺。在香港，陋习不分内外，车内车外均不准吐痰，否则就要遭到处罚，这是香港当局颁布的禁痰令所允许的。为此，去过港澳和发达国家的国人感慨道：彼地的街面与客厅一样干净。

   罗里啰嗦讲这么多，无非想表达这么个意思，即而今国人的陋习虽多少已有所改观，至少已养成了家庭卫生的习惯，但由于缺乏公共家园的意识，在处理陋习问题上，尚存内外和公私之别，明明家里改正了的陋习，走出家门就老毛病复发，譬如吐痰就是。要说此雷人标语的价值何在，窃以为，就在它适时提醒人们：文明的进步是渐进式的，从不分场合随地吐痰和便溺，到晓得内外有别，进步是肯定的，但如要再前进一步，彻底消除内外之别，则有赖于法治的健全和法制的完善，最终还须像港澳等地一样，靠推进法制建设，来根除国人的陋习。

http://news.sohu.com/20090913/n266687074.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