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天,坐在书桌前写着必须写的文字,听着窗户外一阵紧似一阵的雨声。顺便,和一个年级的学习委员通过QQ说一些学习上的事情。学生告诉我,不喜欢上文献编目和文献分类的课程,觉得没有科技含量,很是枯燥。
我的天啊,分类和编目,那是老汉我上大学读图书馆学专业时的最爱啊。老汉承认,当时喜欢编目的同学真的不多,到写毕业论文的时候,只有我和李晓新两人选择了李纪有老师的编目选题。那个时候,编目方面的国家标准都还在制订过程中,老师让我们协助他一起起草了一个普通图书著录的国家标准建议稿。后来因为与黄俊贵老师的建议稿撞车,没有送上去。但是,起草过程以及后来的论证过程,让我对文献编目的意义有了比较明确的认识。
毕业后当了图书馆学专业教师,也一直以编目课程教学作为赖以生存的看家本领,也曾与李晓新(南开大学图书馆学专业教授)合作出版过两种编目课程教材。为了教学,我那个时候经常在图书馆采编部转悠,发现有趣的书名页或版权页,都要照抄下来,做成卡片,准备在上课的时候给学生使用,避免了教学过程的枯燥。后来,编目采用了MARC格式,我们还专门申请了学校实验性教学改革项目,建立了一个模拟的网络编目平台,让学生能直接在电脑和网络上学习编目技能。前两年,学院提倡教授把更多的时间用在科研和指导研究生上,我才把教了20来年的编目课程移交给了一个年轻的教师。
现在听学生说,编目课程没有技术含量,上起来比较枯燥。我以为这里面有两方面的问题。一方面,学生还没有理解文献编目的理论意义和实践意义,其实它就是我们所谓“知识组织”或“信息组织”过程中一个重要的基础工作,是图书馆开展其他服务的基础性工作。老汉我一直认为,我们常说的图书馆核心竞争力,就是知识的组织能力,其中文献编目(广义的编目包含分类、主题标引)是其核心中的核心。我们到美国图书馆去参观,可以发现他们其实就把编目部门称作“技术服务部门”,甚至有的大学图书馆直接把他们的编目部叫做“技术服务图书馆”。可见,编目,在图书馆业务工作中的重要地位。另一方面,授课老师自己既要真正理解编目,然后要掌握编目课程理论与实践结合紧密的特点,采用多种方式来讲授该课程,才能避免所谓的枯燥。要知道,学生如果认为老师的课程讲得很枯燥,会直接影响到他们对这门课程的正确认识的。“枯燥无味”的认知,会使他们不能产生对课程的学习兴趣,最终导致因为不了解而没有能学习和掌握课程的真正内涵。
记得10多年前曾经有个学生(此君现在也在国内图林圈内小有名气了)在外校实习归来和我讨论:老师,你把你的编目课说的那么重要,我们学习的时候要做那么多的事情,可我看人家图书馆回溯建库的时候聘请一些非图书馆学专业的学生做数据,一说就会,也干得很快啊。猛一下,我还真被他说得楞在了那里。后来,我把他找来告诉他:回溯建库的时候,外聘学生是用原有的书目卡片上的已有数据,按照图书馆教给他们的基本要求,直接填写到MARC格式里面,不存在编目数据的选择和编目字段的选择;而图书馆员实际编目的时候,手里拿的是图书等文献本身,要做的就是按照编目规则对各种编目数据的分析、选择和记录,这才是我们学习编目课程的目的,也是图书馆编目人员的真正本事。两者中间存在着好大的差异的。
说到这里,或许有人说,现在不少图书馆编目工作都“外包”了,不用我们自己干了。我说,那是一种图书馆人自掘坟墓的做法。暂且不说外包公司的编目质量,如果我们图书馆最核心的技术和能力都被我们自己“自觉自愿”地丢弃了,图书馆,你就静等其他社会机构来取代你吧。所以,老汉一直告诫我的学生:只要你在图书馆工作,就必须掌握分类、编目、检索这三门本事。哪怕你是在图书馆办公室里工作。
加一句话:前两天在北京开会讨论文化部培训教材大纲的时候,说起类似的事情的时候,老汉我说了一句:目录学,才是图书馆学的理论基础之一。老槐听了说,他们图书馆学基础理论专业委员会下半年要开会,正在征集论文,要我就此意思撰写论文。老汉我哈哈一笑,说说而已,理论论证太累,还是留给老槐、兹恒他们这些理论权威们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