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商务印书馆的老郭给我短信，我顺便问了一下《知识的拱门：科学哲学和科学方法论历史导论》什么时候出版，我被告知应该在不久以后。《知识的拱门》是我和朋友们在20年前的译作，出版社因为各种原因放弃了出版计划，到2006年商务印书馆同意出版，才获得了新生。2007年我完成了修改稿，2008年7月完成索引等工作，并看了清样。老郭说，书已经过了多次校对，大概要出版了。按出版合同，今年年底之前是必须要出版的。事情终于完成，我这时候才体会到，一个人做一件事情是要化多少时间和精力啊！——也许会需要一个人毕生的精力。成败不能在短时间内看出来，暂时的失败也不是说今后永远都会失败。
　　20年前，在西方学术思潮大量涌入中国的那个年代，有几个年轻人，他们致力于西方学术著作的翻译工作，希望在短时期内将更多的西方学术著作介绍入中国。他们做了很多，结果却不令人满意。出版政策的调整、政治环境的变化和版权公约的问题，都影响了我们所热爱的翻译工作，这些朋友现在大多数都离开了北京，离开了中国。比较成功的作品有1990就出版了的《欧洲的觉醒》（2009年即将再版）和10年以后出版的《简明牛津音乐史》；过了20年，《知识的拱门》也终于得以出版。等我退休以后，我也许会翻译更多的学术著作，完成自己当时的心愿。

　　还有关于书目数据整合的问题，也是如此。在1990年，我写了一篇文章，希望中国能有自己的《在版书目》。经过了大约20年，中国的出版业（以及与图书馆界）信息的整合还只是一个梦想。在我退休以前能实现这个梦想吗？人的毕生精力，大概也就只能做几件比较大的事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