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
个人资料
黄雯
黄雯
  • 博客等级:
  • 博客积分:0
  • 博客访问:12,084
  • 关注人气:479
  • 获赠金笔:0支
  • 赠出金笔:0支
  • 荣誉徽章:
正文 字体大小:

我的小说开头部分

(2006-04-30 14:38:17)
分类: 小说碎片
《蝴蝶飞不过》部分段落

0

我想说的是,我讨厌简历。

因为,简历老让我有一种脑门上贴了商标为了方便买卖的感受。简历是代表一个人存在的符号,是例行公事,不停地重复使用,直至呕吐。

简历服务于大众,由社会来分门别类,就像排列整齐的水果罐头,经过流水线后,贴上梨、苹果、橘子的标签,运到该去的地方。

我想,我是一个被漏掉的罐头。可能是从流水线上被同伴挤下来的,或是装箱后在运往目的地的路途中不小心掉下来的。于是,看着远行的同伴,我只有沉默和困惑。

在等着慢慢腐烂的一段时间里,我决定尽可能过得快活并有趣一点。

混乱、不遵循常规并非是件坏事。人总爱反复给自己定位,如果不这样,就仿佛找不着自己似的。我也许喜欢“混乱”,喜欢被迫停顿,让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身上,根本不想急着赶路。

我时常穿着时髦的服饰,在假定的马路上走来走去。对着台下一片漆黑,玩弄我的眼神。在临近闪烁的聚光灯下,尽可能骄傲地抬着头。我喜欢这个职业,正如我喜欢爱情一样。在灰暗的生命中,它们都起着一些麻醉的作用。我不会喝酒,从未真正醉过,我只懂得用坠入情网和转眼即逝的瞬间,来成全生命的宿醉。

不仅仅是为了美的虚荣,重要的是它具有某种难以言说的超越性。在T台上,一切的准备和等待,都只为了最后几秒钟的绽放。我迷恋那个瞬间,仿佛台下所有的人的力量,汇聚在我身上。犹如听歌剧,经过平缓、跌宕的抒情,达至激情高音部分的宣泄经历。

仅此而已?我问自己。

是的。我想我是活在情绪里的人。这种情绪莫名其妙,没有来由,并且无法把握。另外,我还知道,我的一生都会在与自己不良情绪的对抗中度过。因为不这么干,我便溃不成军,我便会被抛向无底深渊。我真的害怕绝望,因此我决不让自己随便就失去控制。

我迷恋在台上的那些瞬间,它同爱情的许多时刻相似。于是,对于模特儿其他边三角四的信息和花边故事,我一点讲的兴趣都没有。

为了满足读者旺盛的好奇心,我推荐两本书,一本是《经纪人大全》,工具书;另一本是纪实花边文学,叫《世界超模纪实揭露》。或者把我写的一篇叫做《对中国模特行业现状及其未来发展若干问题的思考》的长篇大论,严肃地发表出来也行。那是我在读电影学院管理系时写的毕业论文。

我的论文写得不错,得了高分。不过,对这样一个行业用如此严肃的语调大肆谈论,说句心里话,有些心虚,有种过于兴师动众的滑稽感。我还记得,在做论文答辩时,我坐在教室中间,面对一排导师,背后是全体学友,我就像个独舞的小丑,在众目睽睽之下做滑稽表演。我甚至坚持自己的观点,同讲台上的导师们唇枪舌剑。        

我想,我缺少一种对自己的职业应有的斩钉截铁的信心。另外,我学的管理专业,同我在舞台上喜好的瞬间毫不相干。那时的我,喜欢分裂自己,好奇心旺盛,对一知半解的事情抱有兴趣。也许是好奇心害了我,它分散了我太多的注意力。我的目标不是定得太大以至于模糊不清;就是思绪过于的随意,使思考变得四分五裂。

我只知道,我急待一个坚实的出口。那是一种如一列奔驰的火车,在深邃的山洞里热切盼望前方那个拱形的亮点越来越近的迫切之感。否则,当缓慢与停顿出现,很快我便会枯竭。令人头疼的是,在拙劣的现实面前,我的急迫、焦躁的情绪只能成为一种讽刺,就像马戏团里的小丑。小丑被训练出来故意逗人乐,而我则天生是个严肃认真的正面角色,却偏偏被人扣上了小丑的帽子。

一次,与一个叫朴树的抑郁型歌手聊天。他说,人的本性是往下坠落,活着的人不断地要向上爬,因为落下来太容易,而向上的每一小步都极其艰难,所以要逼自己。

听他说出这样的话,我琢磨了半天,竟很有同感。看来平常要多逼逼自己了。可再一想,连个出口都没有,逼自己,却没有方向,这算什么活法?

我的这些论调,似乎与模特儿职业不太相符。这是个青春职业,就像春天盛开的花儿,轻松绽放,无忧无虑。年轻美貌、标致的体型以及浅浅的简单就足够了。有太多内心的感受,不是件好事。假如我是时尚人士,我同样喜欢挑选那些青春貌美、思想单纯的姑娘做模特儿。她们的外形叫人赏心悦目,如果再加一点先天的悟性,就足够了。她们就像经过特殊打制的精美瓷器,在应有的位置上,静待守候,发挥功用就好。其他附着在这个形式以外的东西,都是对自身资源的浪费。

是一颗好棋子,就该在棋盘上守着规矩跳舞。而我却是一粒不太守规矩的棋子,一边大谈所谓的规则,一边又在奋力挣脱。

记得我曾经对初恋男友大放厥词:“为了爱,宁愿第二天去死。”

我还记得说此话时的场景和气氛,包括我的坐姿,交错放着的双手。我盯着窗外的几缕光线,情绪激昂得像舞台剧里的哈姆雷特。

这样的激情源于我对失去爱情的恐惧,我在担心和他的爱情会迅速消逝,那是我试图挽留他的一种姿态。这姿态在那个瞬间与我的内心是和谐的。我把爱情想像得很崇高,自己让自己感动,并期待对方能以相同的状态配合,恨不得陪着我激动地流下眼泪。

可笑的是,我找错了对象。这个比我大将近十岁的男人,用一种看着病人似的目光看了我一眼,低头反驳了几句。说的什么,已想不起来了,只记得他脸上掠过的那一丝不屑的神情,着实打击了我。一时间,我像个逃兵,被一个叫“虚伪的煽情”的词刺痛得狼狈不堪。

我的幼稚初恋,呈散落状,浮游在记忆的各处,很难再收拾成一个完整的故事。我只对它的雏形、片段印象深刻。

我母亲曾经反对我看一些大部头的书,担心我会被书“毒害”,被理想化的爱情弄晕,人会变得虚无缥缈。她告诫我永远要务实地生活,选定目标,出人头地,少去胡思乱想,分散精力。但我做不到。

幻想爱情,对我来说,比学习数学容易得多,一不用死记硬背,二不用强迫用功,总能随心所欲,靠天性就能成就。尽管结果总是以幻灭告终,我还是乐此不疲。

那句为爱赴死的狂言的确有其出处。在很小的年纪时,我读了考琳·麦卡洛的《荆棘鸟》。当时我的外婆正在翻看此书,直到今天我仍不明白,她老人家怎么会读如此激情洋溢的爱情小说。

胸前戴着荆棘的小鸟追随的是一种永恒的法则:它不知道什么会刺破它的胸膛,也不知道它会死于自己的歌唱。在非常短的一瞬间,荆棘刺进了胸膛。它不知道紧接着就是死亡的到来,只是执著地歌唱,直到生命离开了它的躯壳。可是,当我们把荆棘放进自己的胸膛,我们是知道的,我们是了解的,但是我们还是要把它放进去,还是要把它放进自己的胸膛。

这是《荆棘鸟》一书的尾声,是我早期对爱的存在意义的理想诠释。

2.

0

阅读 收藏 喜欢 打印举报/Report
  

新浪BLOG意见反馈留言板 欢迎批评指正

新浪简介 | About Sina | 广告服务 | 联系我们 | 招聘信息 | 网站律师 | SINA English | 产品答疑

新浪公司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