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飞

----黄雯小说《蝴蝶飞不过》读后感

★狗子（小说家、随笔作家。著有长篇小说《一个啤酒主义者》）

    认识黄雯，但不熟悉，看完这本书，算熟了，也就是说，她自白活的目的达到了。从文字上讲，我无话可说，并不像她自谦（自诩？）的“艰涩而稚嫩”，我觉得挺圆熟的，挺通达直白的，再者说，我越来越觉得在文字上做文章——所谓“语言的狂欢”——没什么意思，我们要做的，是通过文字来表达、发掘某种真实，如果我们认为还有真实还不是彻底虚无的话。

    黄雯这本书，所要表达的真实是什么呢?表面看，她说的都是爱情友情及亲情，当然主要是爱情，但这些仍不够（当然不够了），她隐隐约约想要“卓越”，她好像不只一次用到过这个词。

    正在看一本叫《希腊精神》的书，书中说古希腊人是特别推崇卓越的，他们追求的卓越与我们现在说的有很大不同，其中有很多具体内容，简单说就是要面向更高的生存。卓越不是牛逼。

    现在这时代，在我看，全是叫人如何面向更低的生存，当然是以“更高”为幌子，更高更快更强，更舒服更品位乃至大言不惭的“更人性化”，要说人性化，叫我看也是面向人性中更低的那种趋向。

    从字里行间，我不怀疑黄雯对卓越的大致理解，她是想面向更高的生存的，然而她不知如何面向，她基本上是晕头转向的，对此她也门清，她说：“接近卓越，爱情是最方便快捷的方式，也是最投机的手段。”，还真挺有道理的，对此，我想说说自己对爱情的疑问。爱情是什么，它怎么能把人弄成那（ne四声）样？那般的神魂颠倒，那难道不是一种人类因传宗接代的本能得到一时的满足而带来的激动吗?

    是不是这样：卓越在当代已无立足之地，于是便选中爱情当成暂时的落脚点，然而卓越这一脚踩在爱情身上，立足未稳便有了踩空的感觉，于是便只得跳开，于是我们看到卓越总是跳来跳去，我们也就只能随着它换来换去，累倒不怕，怕的是总是这样千篇一律，因此便怀疑人在爱情中的那种感觉是一种卓越或说准卓越的感觉吗？那会不会是一种欺骗呢？别忘了骗子总是在利用人们追求便捷的心理的，但我依然不敢说爱情就是骗局，它太像那么回事了，它让人身不由己。

    卓越有没有更稳更坚实的立足点呢?比如文学，比如艺术，大概是的，但对卓越来说，文学艺术似乎仍是差强人意，搞不好是更大的一个骗局呢。

    或许我太多怀疑了，或许我想歪了，但有一点我是同意黄雯的，即：飞不过也要飞，乃至越知道飞不过，越要飞，谁他妈也别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