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沉默了一会，喃喃说道：“我是迫不得已才开枪的……那家伙就是个疯子！他会把那个人咬死的！”

“你别着急——”罗飞伸手在对方肩头轻轻一拍，“慢慢说，从头开始。”

陈嘉鑫仰头长吁了一口气，在“偶像”的安慰和鼓励下，他终于有勇气沉下心绪，重新回顾那可怕的一幕……

陈嘉鑫是在傍晚五点十七分接到这时司机打开驾驶室的车门想探身出来，陈嘉鑫也赶到了车祸现场。看起来一切皆在控制中，然而恐怖的事情就此刻毫无征兆地发生了。

胖男人从地上起身后，突然爆发将司机推倒在驾驶室里。他用沉重的身躯压在司机身上，另后者毫无挣扎反抗之力，同时他竟然张开嘴，用牙齿去啃咬对方的脸庞。

那并不是市井街斗时无赖使用的撒泼招式，而是如野兽一般的疯狂撕咬。在司机的凄惨高呼中，他的一块脸颊很快就被胖男人连皮带肉咬了下来，霎时间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胖男人将那块皮肉嚼了几下，竟吞进了肚子里。然后他又继续往对方的脸上啃去。陈嘉鑫在车门外数次拉扯警告均毫无效果。危急关头，陈嘉鑫只好连开三枪，一枪冲天示警，一枪打在胖男人腿上，最后一枪则直接爆头，这才结束了对方的暴行。这时司机的半边脸颊几乎都被啃光，早已疼得昏死过去。

惊魂甫定的陈嘉鑫先打了120急救电话，然后又向指挥中心通报求援。随后各路人马先后抵达，急救车把司机送往医院，罗飞也赶到了事发现场。

听完小伙子的讲述，罗飞越发觉得此事蹊跷。其中的某些细节他还要详加询问。

——“报警电话说那家伙一开始在来走近一看，又觉得不对。他的脸色煞白煞白的，呼吸特别急，好像是得了什么重病。”

——“那他后来攻击受害者的时候，还像是生病的样子吗？”

（摇头）“不像，他的力气比正常人还要大。别说受害人反抗不了，我也拿他毫无办法。就算再多来两个人，恐怕也拉不开他。”

——“你开枪打伤他的右腿之后，他有什么反应没有？”

“他仰起头大叫了一声，好像很疼。可他马上又去咬受害人了，对伤势根本不管不顾。”

这几番问答的同时，罗飞已在心中展开了一些分析：死者在案发前便表现出了攻击性，所以那起轻微的车祸并非这起血案的直接诱因；死者像是生患重病，可他的身体机能却很好；从他受伤后的表现来看，此人的感官并没有出什么问题，但有一种异常的情绪在控制着他的思维，导演出一系列的反常举动。

这异常到底源于何处？这个问题现在还无法解答。罗飞感觉这块也聊得差不多了，便收辞道：“好了，你先休息一会吧。如果又想起什么，请及时和我联系。”

陈嘉鑫点点头。就在罗飞迈步要离去的时候，他又忽然喊了声：“罗队长。”

罗飞停步转头：“怎么了？”

“我打死了那个人，受害人也受了重伤。这不是最坏的结果吗？我什么都没能阻止。”

“这是突发事件，本来就很难那里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