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最可怕的不是没有规则，而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胜过一切规则。
——题记
文/王晓松
八月初的一天，烈日当空，酷暑难耐。
张三来到李四的水果摊前，指着西瓜问：“这瓜能不能先尝后买？”
李四热情地切下一小块来，递给张三说：“来尝尝吧！咱的瓜，不甜不要钱！”
张三把那一小块瓜吃得干干净净，说：“不好意思，没带钱，下回说吧。”
说着，一扭头走了。
* * *
一周后，张三又来到李四的水果摊前。
李四一看见他就想起了一周前的事，张开嘴还没说话，张三先说话了：
“不好意思，上回忘带钱没买成，这次一定买。不过，已经过了一个星期，现在您的瓜和我上次尝的瓜肯定已经不一样了吧？我再常两口不算过分吧？”
李四强压怒火，想了想，极不情愿地又切下一小块瓜。张三上前一把接过去，两口吃完，问：“还行——多少钱？”
李四说：“八毛。”
张三摇摇头：“太贵了，太贵了。”
李四说：“你问问去，都是这个价！”
张三依然一边摇着头，一边嘟囔着“太贵”，转身走了。
* * *
又过了一周，张三再次来到李四摊前。李四顿时警觉起来。
张三问：“这回西瓜多少钱？”
“七毛五！”李四没好气地说。
“我能不能先尝……”
“不能！”李四没等他说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就尝一小口……”
“不行！”
“我和你们市场管理处副主任是亲戚！”
“不——行——！”
张三一看李四不答应，竟然自己走上前去，迅速拿刀切了一块瓜，一溜烟跑了。
* * *
几天后，远远地看到张三向自己的摊位走来，李四赶忙把切瓜的刀藏起来。
张三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指着西瓜问：“这瓜能不能先尝后买？”
李四气不打一处来：“不能！”
张三不屑地说：“你这做生意的怎么能这样？我在北京、上海、广州、深圳、香港的集市上都逛过，还没有碰见过这样对待顾客的呢！唉！小城市的人，就是没见过大世面！”
李四说：“你都尝了我三回瓜了，一次都没买过！光在我这里白吃！”
张三一双眼睛在李四摊前打量半天，没找到刀，一边嘟囔着一边走了：“就吃了你几口瓜，你还记着数！小气！早知道不到你这里来了……”
* * *
转眼到了九月初，这天，张三领着王五来到李四摊前。
李四瞪他一眼，一言不发。
“这回我不但自己来给你捧场，还介绍了朋友过来买瓜。”张三说着，在瓜摊里挑出最小的一个瓜，拍了拍，放到电子秤上。
付了钱，张三掏出一个小本本，指着上面的记录对李四说：“你已经半个月没让我尝瓜了！8月16号、23号你都不让我尝，这次也没尝。我都记着呢！怎么能这样对待老客户呢！小气！买卖不是这么做的！今天当着我朋友的面就算了，下回我再来了，多给我切一块尝尝哈！”说着，抱起西瓜，拉着王五走了。
李四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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