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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一讲公案,一讲卖瓮(3)

(2024-11-16 11:16:29)
分类: 关东路

47.一讲公案,一讲卖瓮(3)

             刚看到前天晚上发的(1)已经放出来了,神速啊!

传凯饭后去大办公室,路上不急,老宋还下不了班。有人招呼纪先生,一看是一块住过的老鄢,在选矿厂扫地那一位。他走得急,定是有事。招呼过后,老鄢盯着看了一眼,慢下来,道:“纪先生,我找了个活儿……”传凯反应慢,等着。老鄢道:“能挣点,你去不?”传凯觉得下井要紧,不能随便耽误,道:“现在不好休班。”“不是,不影响上班,班还正常上,得空去砌几块石头。”又说了大致:砌坡,按尺算钱,不拘时间。道:“纪先生想去,咱就一块去,我干了两天了,估计那活干出来至少得半月二十天的。”

不影响上班,还能再挣点!这可是好事,多挣点,不就能早点离开。又想,这个中午应该去大办公室。却听老鄢道:“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谁不是到这里挣钱来的!撇家舍业的,跑进沟来,还不是……纪先生,我只告诉你……”确实没告诉别人,而他带来的青年不会瓦匠活。传凯心里“丝悠”着,不是不好意思,是有约在先,中午得去大办公室。老鄢又催了,他认为传凯不能有别的事,有也不值得放弃挣钱。传凯道:“我明天吧,今天跟人说了要去说话的。明天我早点吃了饭就在这里等你。”“那,你们说话有那么重要!要不、你去告诉那边,说话以后再说就是。不行吗?”“去,那就怕、会耽误你啊。”“我,耽误就耽误一会吧,你快点就是。谁叫你是纪先生!”这句话,传凯心热了。

几步赶到大办公室,老宋还稳稳当当在办公,传凯只好在老宋看不到的门边踱来踱去。老鄢跟过来,想了想,道:“怎么不进去……”声音有点大,老宋听到,就出来了。传凯道歉,老鄢就说了:“宋先生,纪先生想去干点活,你们说话能不能以后?”传凯只好说:“鄢先生找到一个活儿,说我也可以去……”老宋道:“去吧,纪先生,咱们说话,等以后再说,你干完了来就是。”并没有问去哪里,干什么。也许他不想干涉别人的自由,也许他心还在工作中。

两个人别了老宋,往里走,老鄢道:“都说老宋是好人,真的。我是准备他发火的,倒没有,他又不认识我。”是啊,老鄢没什么特点,很不起眼,老宋要处理这一片多少人事啊。传凯不知说什么好,想一会道:“老宋好人。鄢先生更是好人。”传凯本来觉得老鄢不爱说话,他这回却打算为自己冒犯管事的,真感动了。过了坑口,沿着出毛石的轨道向里,不远有个小山口,是山梁的鞍部,又切下去一块。轨道通到南边另一条沟,一大片毛石,盖着山坡。这只是一面坡——老鄢却道是废石山,山就山。看底下,远处有人有板房。正在干活呢,不午休。老鄢道:“就在那里干。”传凯道:“看起来是砌坝。”老鄢道:“是。”就向下走,很难走的,走的是废石边外,其实并没有路。

本来有旧坝墙,很简单,不厚也不高,已经被滚落的废石“淹过”一部分,现在在外边另砌一道。有人指挥,示范,传凯一看都会。这和砌大邱石坝差不多,只是厚得多。老鄢说砌坡,有点对,里边的墙面要求不高,将被填满。不过到底是两个立面,就不是砌坡那么简单。石料是上边堆积的大个废石,形状基本都是不能用的,需要敲几锤,敲出“面”来,就不“废”了——这就“做”成了“个石”,可以“坐稳”、“碴紧”。而石料在上边,可就不用费大力气搬动,省力多了。这活儿还不用青灰白灰,也不用黄泥,就只是石头垛起来,看着似乎不紧密,但是靠重力本身,就足以稳稳地立住。俗话“干碴墙,气死龙王”,而且这墙厚着呢,不少于三大步。

干到天傍晚,人家记下了多少“尺”,就回走。工具放着不用管,有人收拾,只是皮手套,自己带回。路上才有时间谈论,这活比拿毛轻,可是比打眼累,因为打眼干的时间短,歇的时间多;更比扫地累,除了时间,还有扫地本身就是轻活,更谈不上技术。怎么找到这个活儿,是老鄢带来的青年推废石过来,看到了,说给老鄢,老鄢就找工头,工头让他试过工,就干开了。说着话,两人来到食堂。倒班之前,两个人每天都可以在一起干大半天,倒了班就不能一块了。

第二天,照样干。这次听到说,这是从欧洲看来的。欧洲人有教训,他们的废石山一塌,掩盖的距离,竟然大大超出想象,当然不好收拾。这里是一个小沟岔,虽然沟里并没有人家,但是下边不远处就是农田,即使小塌,也可能威胁到庄稼地。如果大塌,有可能废石冲出沟外,则会威胁村子了。于是要赶在雨季前再砌一道厚坝。这活包给了城里的施工队,可是他们贪多,几处揽活,却不是很快就能找齐匠人的。意外地,有了再挣点的机会,老鄢一看到传凯就想到该和他分享。 

倒了班,白天没有时间了,晚上不能去砌坝,传凯又拿出《巴挣卖瓮》修改、充实起来。宿舍里不断有交谈,传凯要写东西,人们就小声了。其实传凯不想听他们说的什么,不小声也干扰不到他。但是有人对他写什么感兴趣,并且终于知道不是写信是写故事,就要传凯讲。传凯道,原是给孩子写的,还没弄好。这一说,有的不想听了,自己可不是小孩子!有的更来了兴趣,想着,还能自己写故事,有那份能力?吹吧!就怂恿道:“自己写的,这可得听听!”“讲故事,这屋是人人都得讲的,只是早晚,纪先生没听到我们讲吗?”传凯没注意到讲的什么,不好回答。又有人道:“讲吧,别是我们不够听的资格吧?”只好讲了。

先交代一下,道其实是把我小时候听来的故事又加了一些,就算是个半旧半新的故事吧。大家静等着。那么讲吧。 

巴挣,故事主人公起早出门,急急赶到集市上去卖瓮,瓮是用独轮推车推去的,两个。正常必须两个一齐装车,因为推车的床子中间有一道高起来的“车郭”。瓮是一边装一个,用绳子捆在车郭车床上,再用“点棍”别紧。这种装法,稳稳当当,可行千里。

直卖到午后,集已经散了,只卖出去一个,剩下一个。巴挣摸出带的午饭——黄米饼子——吃着考虑,怎么运回家。这是个难题:装在一边就“偏沉”,车掌握不住,根本不行;只能装在车郭上,这样的话,一个重心高,掌起来太困难,需要尽全力才能掌稳,这就很累。再一个是挡住视线,看不了路。但累就累吧,恐怕也走不快,那就得抓紧……饼子也顾不得吃了,往家赶吧。看路怎么办呢,将车头向右扭转一下,斜着就不挡多少了,偏头,能看一二十步远,看好路,再扭正回来,看着左路边、估算着、试探着走这一二十步。然后再斜车看路,再正车走……这样就很慢,黑天了,还在路上。

处在旷野,四边看不到村子,更看不到人。什么都看不清就没法走了,停下吧。

 

一只狼闻到了饭香,还有人的气味,急不可耐地向这边跑来,可是它很快又闻到了老虎的气味,要小心了,且卧下观察一下形势,再慢慢向前移动。老虎也闻到了人的气味,接着是狼的气味,但是它不怕狼,更不怕人。老虎走着走着,就吃了一惊:好家伙这么大!它看到了一个非常胖大的人蹲在路上。不过这人没有武器,人黑夜是看不见的,只要一扑……急什么,这里一切都是我“当家”。

老虎大摇大摆走上前,站定,举起一爪,且慢——要布一下气场,镇一镇那边那个“饿狗子狼”,再举高——另一爪用力在身边“抓住一把空气”,又“提溜”着抖了两抖;挺胸带拔背,眼珠挤出眼眶,把额上“王”字蹙深;后爪踮起,两股夹紧,尾巴戳地。威严而又文雅地瞅着狼却对“胖大人”道:“呼噜毒!这位胖子,本虎大王与你切磋来了。请接招吧!”爪子就往胖子身上一搭,嗬,嚓嚓响,穿着铠甲。自语道:“那有什么用,本王有‘挠钩’,给你扒下来!”两前爪一齐挠,还是嚓嚓响,扒不了。老虎连扒一气,太猛,累了,气场也没了。喘着气,不禁问道:“哇底乌鲁,你是谁,铠甲这硬?”

讲到这里,大家都没出声,传凯认为自己表达不行,没人愿意听。就道:“是不是各位觉得没意思?要不算了吧,就算我讲完了。”

“哪里,挺好。没想到纪先生这么有学问,写得这么好。继续讲。”传凯不好意思,道:“不是原来有一半,是个底嘛。要不,明天就……不讲吧。”“讲。”“讲……”

 47.一讲公案,一讲卖瓮(3)

《关东路》选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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