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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纪实 |
国人在公共场所不拘“小节”,视他人如无物,视公物如粪土,早就声名在外。网上曾有“好事者”发“陋习通缉令”,应者如云。随地吐痰、大声喧哗、乱扔杂物、乘坐公交工具时争抢、在公共场所异性间过度亲密、在公共场所说脏话、不守交通规则、机动车抢道乱行、在公共场所吸烟宠、物在公共场所随地便溺后,主人不予清理……
信手拈来,一列就是一箩筐,令人汗颜。至于公德事件,更是天天见诸报端,不胜枚举。
早在一百年前,戊戌维新运动领军人物梁启超在《论公德》一文中就毫不客气地指出“我国民所最缺者,公德其一端也”;林语堂先生在《吾国吾民》中专辟篇章,论述国人公共精神的缺乏,他说:“中国人是一个个人主义的民族,他们心系各自的家庭,而不知有社会、民族,只顾防患家族的心理实即为扩大的自私心理”。总结起来,公德缺失,无非就是“有内无外”、“有自己没有他人”。
这让我想起一则旧事,大家都记得“华人与狗不得入内”这块牌的故事。在一片骂声中,当时有一位记者从另外的角度诠释了这件事,姚公鹤(曾任《申报》主笔)在他的一篇文章中说:“租界中外国人公共建筑所在,每不准华人之擅入……历见华人一入公共地方,折花驱鸟,糟踏地方,无所不为,于是跑马场首以营业公司名义,禁止华人之涉足。”事实如何不得而知,但姚公鹤所列之种种,则是无疑。
数天前,首个黄种人基因图谱在深圳展出,让人看到了疾病的基因修复的希望。那么在公德缺失,问题又出在哪组“基因”呢?梁启超认为,出在“文化基因”上,他说“吾中国道德之发达,不可谓不早,虽然,偏于私德,而公德殆阙如。试观《论语》、《孟子》诸书,吾国民之木铎,而道德所从出者也。”百年前到中国游历并写下《中国人的素质》一书的明恩博也持此见,并找到孔子的“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作为“问题基因”。
公德与文化,固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要把公德的“疾病”全部归咎于“文化基因”恐怕也是盲人摸象,即使是孔子的论语,“己不所欲,勿施于人”“仁者爱人”不是公德么?
其实,不管公德的致病基因在哪里,对于良好社会公德的培育,我并不绝望。只要我们愿意,并持之以恒,经过数代人的努力,是可以改变的。
一是教育,开启民智。西谚云:贵族需要三代换血,公德的养成也是如此,不能指望一口吃出个胖子来。一个人的公德观一旦形成,成为“一生的哲学”,要改变是困难的,但我们可以通过有计划、有目的的教育,坚持不懈地提高公众的认识水平和道德修养,一代一代地“修正基因”、“换血”,通过和风细雨式的量变到最后的质变是可能的。事实上,这些年我们也能感受到“衣食足”所带来的公德的进步。
二是法治,公德法治化。新加坡、香港都用立法惩戒那些不讲公德者,尤其是新加坡,对乱扔香口胶者课以重罚,经过多年的实践,不但土生土长者不敢违规,连前往旅游者也只能入乡随俗,变得规矩起来。广州拟在公共场所禁止吸烟,此举可以尝试,也许初始效果不理想,但对公众的观念改变是大有裨益的。
三是服务,公共服务。如果多几条人行横道或天桥,或许人们就不会随便在马路上学刘翔做“跨栏”动作了;如果多几个烟灰缸,或许烟民就不会乱丢烟头了。良好的、人性化的公共服务设施,对养成公众良好的社会公德有着不可小觑的作用。
总之,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改变也不能指望一夜建成罗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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