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改卷改得有些晚,小可去爸爸妈妈家吃饭了,于是我去万达独自看了这部《南京·南京》。
电影震撼我之处:
1.贝拉先生离别前的那一跪。这个德国人拯救了无数中国的难民,并留下了一本珍贵的日记。一直不能忘记他说的一句话:“我们可以宽恕,但我们不能忘记。”
2.小江在人群中举起手来,说:“我去。”她是个妓女,宁死都不愿意剪掉长发洗去指甲油。跟日本人走,不是陪笑,是去送死,她知道,但是她还是去了。后来她的尸体被丢上一辆板车,脚上的铃铛发出细碎的“铃铃”声,刺痛了我的心。
3.守城者和出城者的对冲。没有是非,只有生死。
电影运用了大量的短镜头,晃动地厉害,灰扑扑的画面给人以真实感。陆川以一个普通的日本兵的视角讲述了这次屠杀,这是与以往不同的。
悲剧的叙述可以从三个方面展开:施暴者、受害者和旁观者。其中以受害者的叙述最为惨痛。这种惨痛我们曾无数次看到过,每一次都在提醒我们勿忘国耻。但再过数年,数十年,我们的孩子,我们孩子的孩子会不会说:“这些,是不是真实,我们有没有添油加醋。”这是个充满怀疑的时代,日本人在他们的历史书中删改真实,我们的孩子是否也会置疑我们的历史。旁观者的视角是真实的,客观的,他们见证了这场惨无人道的杀戮,但他们终究只是过客。那么还有施暴者。这次屠杀,是一个民族对另一个民族的伤害,但参与兽行的人中也有良心不安者,就如同我们常能众志成城的国人中也会出现叛徒一样。那么他们的回忆,他们对良心一次又一次的拷问便是这场屠杀最好的铁证。也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真正宽恕但不忘记。
叙述者是谁很重要吗?以角川的视角讲述这次屠杀便是掩盖他们的罪行?安排角川最后自杀就是为日本兵们平凡,美化他们?角川的死是对屠城的忏悔吗,对此我一直报不以为然的态度。
角川第一次遇到一群中国难民,吓地屁滚尿流到处找援兵说明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兵,而不是一个杀手,这一点在后面也有大量暗示。兽性的人杀人会有快感,普通人杀人会惊恐。
角川第一次遇到百合子,向别人说他要娶她为妻,后来又为百合子带新年礼物,如此种种说明他是个纯真的人,涉世未深便当了兵。纯真的人面对恶承受的良心压力会更重。
角川向姜老师要了那串项链,并告诉她他曾在教会学校待过,“教会学校”四字不止一次出现在他的话里。受过宗教熏染的人对生命大多会有悲悯之心,面对生命贱如蝼蚁般消逝他很难无动于衷。
有一个日本兵在马路上突然发了疯一样地喊:“我想回日本。”这突如其来的一嚎并非只是他一个人的内心想法。野川想必也有,这种怀乡情绪也出现在他与百合子为数不多的几次交流。怀乡的情绪很容易触动敏感者的心。
角川在整部电影中两次杀人,一次无意射杀了躲在柜中的百姓,他吓地仆倒在地,不停地说:“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杀他们的。”一次是姜老师被带走时,对他轻轻地说:“Shoot me。”作为同样信仰上帝的人,角川射杀姜老师也在情理之中,姜老师那么美,那么纯洁,谁忍心看着这样纯洁美丽的生命被玷污。而且,这一枪早有预伏。那个胡子日本兵(叫什么?忘了)把疯了的小妹拖到角落,一枪毙命后,对激动地走在身边的角川冷冷地说:“这么美丽的人,她这样活着是种折磨。”所以,角川得杀了姜老师。这一枪才是角川对人的救赎,为什么说是人,而不是中国人,因为杀姜老师的时候,角川看到的只是个信仰上帝送给他项链的美丽又纯洁的女人,那个时刻,角川是人,姜老师也是人,不能不救。至于第三次,他放走了小豆子他们,我认为这是人之将死,其行也善。他只是个军人,需要执行命令,既然要自杀,那么命令就不重要了。
角川是因忏悔自杀吗,绝不是。他只是个普通人,有正常的思维和正常的心理承受力,又或者,他是个被洗脑不彻底的日本兵,就像许多现在在忏悔的老日本兵一样。我们对那些现在不畏右翼势力站出来为南京大屠杀佐证的日本老兵表示宽恕,却容不得一个小兵在电影在暴行的刺激下流露本能。我们是不是太对一些细节太愤怒了些。所有的事都经不起太过仔细的推敲,否则连行为最端正的人也可以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
我们该如何对待这场大屠杀,其实拉贝先生已经告诉我们了:“宽容但不忘记。”
宽容,而不忘记。先从对待这部电影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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