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这个题目后,心里想的却是何时风日不好了。其实好与不好都是相对而言的,人生本是一场旅行,沟渠泥泞有时也是风景。
这些天,一直在读董桥的书,车上读,枕边读,桌边读,窝在沙发里也读,直读到连梦都做出了董桥的味道。终于读完了他的《今朝风日好》和《旧时月色》。
作家出版社出的《今朝风日好》定价39元,皮装小开本,扉页上贴着一张小画片“董桥英伦访书偶得”,皮装、画片都是他书里常常提及的东西,很有旧时欧洲藏书家书房的味道。书价有些高,小可曾诧异地问我:“这书怎么这么贵。”我说:“大概是董桥的文字好。”现在读完了想想,大概还是贵在装帧上吧。
小小一本书,董桥的笔墨一半都落在了书的装帧以及大师的插画上,另有一半在他收藏的小物中。他的文字也如那些古书一样,细腻精致,笔力老道,细节处也是笔笔留心。不过到底是藏书到了第四境界的人,读他的《今朝风日好》,还是有些隔山隔水的感觉。尤其是文中的英文,对于许多年不摸蝌蚪字的我来说,着实费力,书无法流畅地读,就会缺了一些意趣。不过美的东西总令人过目难忘,例如《纸月亮》里威尼斯的风情,例如那些小画,例如那支瓷簪。
与《今朝风日好》相比,我更喜欢他的《旧时月色》。因为,相比于《今朝风日好》的爱物而言,《旧时月色》中人情更多些。
全书以“南洋、台湾、伦敦、香港、内地”为界,以某人或某物勾起各篇。董桥童年在南洋,大学在台湾,后去香港工作,不久赴伦敦六七年,最终落脚在香港,四处游历,交游甚广的董桥,终于养出了胸中那一脉清气,成了一位有文人的情怀、学人的博识、书人的雅致、闲人的雍容的文化遗民,在他的书中,看不尽的是竹影摇窗、野泉滴砚,读不完的是青帘沽酒和纸上风月。
1942年出生的董桥,文字却有民国遗风。我喜欢看他写故人,寥寥几笔,却尽是沧桑,如品茶,苦涩过后的回甘,犹是令人难忘。有人说他的文章“虽好却小,虽小却好”,这也许与他写专栏有关,篇幅有限,却要意韵无穷,不玲珑不精致如何得了。朴质有朴质的动人,精巧却也有精巧的妙处。不过在车上读董桥的文章,确实有些累啊。
云姑在贺卡里写:“花时已去,梦里多愁,如果当年要了那孩子,我如今就不那么孤单了。邻居送我一株白兰花,这里天冷,只开过几次小花,总算唤回了你的童年和我的青春。”那时我在金华,正对的街上有那四年里熟悉的酥饼味道,突然十分忧愁,为那青春转身的仓皇,也为岁月流去的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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