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歌的时候,总觉得时间像是凝固在音乐里不走了,于是歌一遍又一遍地听,曲调一日一日、一月一月、一年一年地沉重起来。听地越久,越难以割舍。
这些天,阳光好地像一场奢侈的盛宴。03年的17-212,阳光也曾那么浓烈地铺开在窗边,那时我总喜欢站那里看对面的宿舍,从早晨到傍晚,一点点画出未来日子的模样。6年之后,生活原来是另一种样子,却也没有什么不好。
听音乐会时,觉得好的音乐真是一群人的狂欢,那么在自己的小天地里反复反复听着一些歌,这歌也我一个人的沉醉。
14岁,听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钢琴小品。蓝眼睛的克莱德曼,英俊得像一位王子。每次听到《星空》的前奏,我的心都会不由自主地震颤。那时中午做广播,总是放他的音乐,心里有一些小秘密。
15岁。中考失败。7月的酷热里,我把自己浸在冷水里,不说话,也没人能让我说些什么。香港回归,普天同庆,烟花盛开,我一个人躺在地上,耳边齐秦在唱“天已荒海已枯,心留一片土,连泪水都能灌溉这幸福,我不管爱葬身何处,我只求陪你直到末路,月已残灯已尽,夜黑人模糊,这一生因为爱你才清楚”,我竟然还能清晰地记起眼泪慢慢渗到脖子里的感觉,粘粘的,冰凉的,很不舒服。那时觉得,一生那么长,可以有许多场轰轰烈烈。
16岁。罗大佑的嗓音还不是现在的样子。他的嗓音不好听,但用16岁的耳朵去听,很沧桑也很有味道,仿佛黑胶唱片的质感。我喜欢他和陈淑桦唱《滚滚红尘》,也很喜欢他唱《歌》唱《鹿港小镇》唱《错误》。我很少特别喜欢谁,特别崇拜谁,但那些年,他唱的便是好的,他写的就是好的,甚至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那么与众不同充满格调,他的歌,我用了挺长的时间找齐了,然后听了许多年。而如今听到他耍着花腔唱《东方之珠》,我不禁疑惑,是我少年的错觉,还是他欺骗了我那么久。
还是16岁。那时和他们一起热热闹闹地做文学社,编杂志,为了个傻乎乎地问题吵地不可开交。那样热闹张扬不加掩饰的岁月里,我在听BEYONGD。听《光辉岁月》听《大地》听《AMANI》,听得热血沸腾。我喜欢那句:“我向世界呼叫‘AMANI
NAKUPENDA NAKUPENDA
WEWE’”。那一年,驻南大使馆被炸,举国同愤。第二天中午,校广播台专门做了一档“战争与和平”的节目,就放了这首歌。我在那歌声里有放声大哭的欲望,为了惨死的人们,为了我们还不够强大的祖国。那些年,我一直很爱哭,很能哭,似乎就是为了将来,再也不哭。
17岁。其实没有那么明显的时间界限,但似乎这样记流水的感觉很好。我的音乐老师总是给我们上音乐鉴赏课,于是开始听古典音乐,但听得并不多,那时还不知道巴赫在古典音乐中的地位,却听他的《d小调托塔卡与赋格》很久,当时这支曲子的管风琴演奏版本很不容易找到,所以找到后也就记住了这个名字。那些日子,又严肃又可爱,但如同那些曲调一样,印象很淡.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