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归处是漁洋(乡邦)
我是一名地方文化研究爱好者。参加工作以来,当过教师,从事过宣传工作,也有在乡镇短暂工作的经历,后参与和主编过十多年的《桓台报》,曾在市以上媒体发新闻稿件上千件,所写稿件也曾登上《人民日报》和新华社。从2008年7月涉足王渔洋研究至今,一直从事地方文化研究工作,一度担任《王渔洋文化》执行主编和山东省王渔洋研究会秘书长。参加工作40余年,虽然全部经历几乎都与文化有关,而真正开阔眼界,对文化有所感悟,是在从事王渔洋研究工作之后。
2014年,是王渔洋诞辰380周年。桓台县委、县政府决定与山东省古典文学学会、中国社科院文学所联合召开一次研讨会,我承担了会议的学术联络与论文组织工作,这大大开阔了我的学术眼界。与会学者超过100人,论文集总容量超过100万字,成为王渔洋研究的重要阶段性成果。2015年,我参加了市政协原主席岳长志先生主持的《淄博文化通史》编纂,负责桓台篇的写作,这促使我开始对桓台人文传统进行宏观考量。2017年,我又参加了时任山东省古典文学学会会长王志民先生主持的《文化淄博》的编纂,并担任《桓台卷》副主编,再一次使我对桓台人文的传承历史进行系统、全面而科学的梳理。在此期间,我参与了山东省重点社会科学项目《历代诗咏齐鲁•淄博卷》的编纂,独立承担了《齐鲁先贤家谱整理研究•新城王氏卷》的编辑、校注和撰稿,这更让我有机缘扩大与学术界的联系和互动,能够阅览到更多典籍,能够从文献中搜寻桓台历史的雪泥鸿爪、人文印迹,不仅发现了一些用以补充、校正桓台志书的史料,而且为兄弟县市提供了一些有裨当地史志研究的借鉴。目前,我正在对在参加上述项目中搜集到的珍稀资料进行整理,有的已引起学术界的关注。
史志文化,是地方文化研究的基础;地方文化研究,又是史志工作的重要内涵。所谓文史不分家,在地方文化研究与史志工作的关系方面,体现尤为贴切。近几年,桓台县政协编纂了一套《记忆桓台》丛书,全书共十八卷二十册,涉及全县各镇和县直部分系统与单位,以记忆的形式,全面系统地记述了桓台县的历史,是桓台人文传承的一部扛鼎之作。虽然我没有全程参与编纂,在后期的审核和校正期间,也以不同形式参与其中。今年3月24日,中央电视台科教频道《方志中国》栏目播出了“方志桓台”。这是拍摄方自主选题、自主拍摄的一档节目,前后经历了数年时间。从项目酝酿、提纲生成、素材拍摄、节目制作,到最后审核播出,我几乎参与了全过程。这是以影像形式表现方志的一种新尝试,节目播出后,收到了较好的效果。这些年来,我一直以地方文化研究者的身份,见证和参与了桓台县的史志研究工作。
回顾这些年的工作,如果说有体会和心得的话,首先是要热爱这项工作。客观地说,任何行业都有自己的精彩。史志工作的精彩,就在于传承人文。要把一份职业变成事业并不容易,需要付出长时间的艰苦努力。要想做好史志,做好地方文化研究,没有一颗持之以恒的心,是不可能的。有位相熟的领导曾调侃,“让他挖眼井,结果淘出了石油”。所以,热爱一项工作,是增强工作自觉性、责任心和使命感的源泉。其次,要广泛阅读。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做史志尤其如此。由于各种原因,具体工作中能见到的资料并不多,甚至有一些不曾见到的资料,一度认为已经失传。在从事上述工作的过程中,我不仅读到了《四库全书》系列、《清代诗文集汇编》《山东文献集成》《明别集丛刊》《清别集丛刊》等史料,不仅读到收藏于国内各大图书收藏机构的相关文献,而且读到了流失海外的原始稀缺资料。这使我意识到,原以为失传的史料并不一定失传,只是散落在未知的文献中,等待我们去发现。或者说,我们没有找到收藏这些资料的路线图。所以,要寻找这些资料,只能依靠广泛的阅读,一点一点去发掘,去积累。这些年,我读过的本地家谱和府县志就有数百部之多。第三,要讲究方式方法,增强阅读的针对性,提升阅读效率。著名学者蒋寅先生曾告诉我,明清以来留下的史料汗牛充栋,漫无目的地浏览,很难获得理想的效果,必须要有科学的方法。比如做《新城王氏家谱整理研究》,学术陌生,资料难寻,我就依据其家谱提供的线索,查询正史,查各地府县志,查各家族的家谱,或者某个作者的文集,发现了大量的第一手资料。比如帮某村修村志,档案缺失,资料不全,就组织人采访村里了解情况的老同志、当事人,尽量还原本来面貌。诸如此类,不一而足,总之只要有热情,这些困难都能克服。
司马迁曾说,“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这应该成为史志工作者的终生追求。5月8日晚,央视一套播出了一档共和国荣誉获得者、敦煌研究院名誉院长樊锦诗事迹的节目,再现了她择一事,终一生,扎根大漠,无怨无悔的事迹。我想,我们不可能做出樊先生那样轰轰烈烈的业绩。但是,这并不影响我们学习樊先生执著的精神。我愿意学习樊先生“我心归处是敦煌”的执著,用“我心归处是漁洋(乡邦)”以自勉,也与各位同仁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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