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还没有升上天空的时候,我浮想联翩。当皓月当空之时,我的心就静下来了,什么也不想了,打开电视机,和全国人民一齐当一头开心而快乐的猪。可惜的是,城里已经很难看到月亮和星星了。家乡那一轮圆圆的月亮只能留在我的梦里、我的心里和我的生命里……
一
两节之前,我特别忙,一是回了一趟内蒙,二是由于《艾·辛格的魔盒》一书之故,结识了一大批翻译家。回内蒙完全是由于赤峰藉的老乡复强的邀请才促成的,因为在此之前我多次提到了他的家乡。复强此人本名付强,有1/4的蒙古族血统,后嫌同名同姓人过多,方改名复强,表面刚烈、内心善良,刀子嘴豆腐心,是国内有名的娱记和电视编导。复强有另一老乡名赵海南,乃京城某高级培训机构的总经理,在业内较有影响,为上百家公司做过拓展训练。此君受家乡政府邀请,让他挑选京城有实力的公司到家乡投资,由于找不到合适人选,这厮只好约我们这帮“狐朋狗友”滥竽充数,到该地进行“经贸洽谈”。住高级宾馆,吃大鱼大肉,慷慨陈词,也终于有机会“腐败”了一把。原来我们的许多招商会竟是如此这般,让人感慨万端。一切来得那么突然,来不及思考,“幸福”从天而降。
二
在所谓四省八市的经贸洽谈会中,某领导发言、内容很长,令人昏昏欲睡,于是复强、赵海南二君作一首打油诗调侃于我,曰:犹太学者最稀奇,南北文坛无人敌;喝酒豪饮八万盏,笑谈纵横三千里。我只好回赠一首:付强富强又复强,献身影视走四方;天南地北赤峰人,偶尔取乐水中央。由于本人平时不会写诗,所以该诗又遭致这俩家伙的哄堂大笑。
公务结束,京城易轰、刘术红、张宝坤等才子佳人去草原玩耍,我和赵海南君准备在某大学作演讲。最后赵君获得成功,而我的演讲却被临时取消。真是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啊。
三
由于我编辑的《艾·辛格的魔盒》一书涉及到译者版权,所以我才有缘同一些翻译家相识,我同高立志兄一起拜访过的翻译家有:阿瑟·米勒和尤金·奥尼尔的译者、京剧大师梅兰芳的长子梅绍武的夫人屠珍教授,塞林格的《麦田里的守望者》和贝克特的《等待戈多》的译者施咸荣先生的遗孀杜若莹女士和施先生的儿子施亮先生,翻译过海明威《老人与海》和马克·吐温小说的董衡巽先生,以及福克纳专家李文俊先生,托马斯· 曼《布登勃洛克一家》和亨利希· 曼《臣仆》等书的译者傅唯慈老先生,还有翻译家戴侃夫妇、文美惠夫妇,以及萨特和加缪翻译研究专家柳鸣久先生、博尔赫斯翻译和研究专家林毅安先生,德国文学专家高中甫先生,俄罗斯文学专家刘文飞先生等,还先后同上海的翻译家万紫、方平、陈良廷等老先生通过电话。还有许多非常优秀的翻译家,我将陆续拜访。
通过和这些翻译家们的接触,我深深体会到,中国近50年来在文坛最大的收获是翻译文学而不是创作文学。悲哀的是,中国人只知道有余华、莫言、余秋雨之流的三流文人,而并不知道施咸荣、李文俊、梅绍武、傅唯慈等德高望重的翻译大师。这些先生们以自己深厚的文学底蕴,创造了福克纳的世界、塞林格的风格、托马斯·曼的思想……等独特的视野,为我们放眼世界打开了一扇窗户。他们的家,大多寒酸简朴,让人难以置信,他们竟是译过那么多外国文学名著的翻译大师的家。据施咸荣先生的遗孀——截肢在床的杜若滢女士的介绍,施咸荣先生的英年早逝,就是繁重的翻译工作累死的,梅绍武先生也是如此,而出版社方面付给《麦田里的守望者》一书的版税总数也不过区区2万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