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力车铁道栏外种菜的老太太

陈仲明

    去外地讲学，通常火车往返，时而火车忙碌，改乘汽车，至长途东站下车。

    每次回宁，下长途车往市区，乘坐大站快客公交到河西。大站快客的公交车，一下子减少了市内的十几个站头，再经隧道，避免了城内汽车的拥堵，节约了不少时间。

    记得好几个月前，大站快客公交站点边的人行道旁是尽是红色粘土，中间隔着一条长长的块石堆砌的排水沟，而沟的北面就是水泥护栏隔着的动力火车轨道，水泥护栏外面却是黄色的沙土。估计是挖掘水沟，表面的红色粘土复在了沟南人行道旁，而深层的黄沙土复在了沟北的水泥护栏外的土地上了。还是春寒时节，我在等车时看见对面的水泥护栏外面，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孤身一人弯着腰在那片黄土地上种菜。估计那老太太应该在八十开外，动力火车呼啸而过，老太太充耳不闻，弯着腰只顾种着自己的菜。每次我在那儿等车，都能看见老太太一个人在那儿种菜，有时看见她在撒种，有时看见她用一根竹竿绑着的小塑料罐，吃力地从水沟里舀水浇菜。我想，那块狭长的不到一米黄土地带，一面是深深的水沟，一面是坚硬的水泥护栏，老太太是从哪儿越过那坚硬的水泥护栏而走进这块黄土地带的？隔着水泥护栏外面的黄沙土只有不到一米宽，几个月过去，这边的红色粘土地带已经成了长长的竹林和绿化带，透过竹林看去，水沟对面长达几十米的黄土带，已是长得茂盛的长长的青菜地带了，这就是这位八十老太太的耕耘所获。

     记得我们下乡插队时，那个毘庐村，离城二十几里路，每天的伙食是稀饭和酱菜，酱菜大多由各人从城里带去。而当地农民多是在屋前后的自留地栽种蔬菜而改善伙食，我们知青下去不久，政府拨款的房子还没盖好，临时住在以前一个地主的破屋里，生产队就将集体猪舍两边的空地划给我们作自留地种植蔬菜，记得第一年还收获了不少茄子。后来我投亲靠友，迁移到临城的城黄区种田，而留守的其他知青也逃回城里另谋他业，生产队无疑将那块自留地另作他用了。

动力车轨道远景


动力车轨道外种菜的老太太

护栏外的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