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行
(2010-05-28 09:54: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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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往香港,參加道教節,二十六日始返北京。
本屆香港道教文化節,除一般道教活動外,有兩個特殊項目。一是召集國內外專家,合作完成了《道教科技史》,此番不但要發表新書,還順便辦了個研討會。二是辦「生命教育講座」。生命教育,在港台學校間推廣十五年,主力是佛教、天主教、基督教。如今道教界意願於此致力,甚為可喜,因此我特南下講一場:「為兩岸三地生命教育把脈與建言」。
香港人每自謙,說香港是文化沙漠。外人不知底裡,遂也常以香港沒文化來鄙視它,內地人尤其如此。真是搞不清楚狀況。且不說流行文化,在傳統文化方面,大陸亦常不能望香港之項背。學校,香港的港大、中文大學、科技大學,排名也總在北大、清華之前。網站,目前世上最好的中國文化網站,亦是香港做的。諸如此類,要講還多的是。道教,在香港辦了許多宗教學院,又辦了許多正規中小學校,還辦了上述這些社會、學術活動;大陸道教則只能在教內書空咄咄,實也是不好比的。
但我亦多年未到香港了。這次來,得會一些舊友,講講久已不談之學問,殊為快慰(猶記當年和傅偉勳先生討論開辦「生死學」學科,即在香港。我當場寫了聘書,十年薪資,一次給付,請他把美國天普大學的教職辭了,跟我去台灣南華大學打天下。後來他不幸去世,我仍如約將生死學研究所辦起來。後來且發展出殯葬管理學。到佛光大學以後,我又還開辦了「生命學」研究所。在馬來西亞辦歐亞大學,也是跟主營殯葬業的孝恩基金會合作的。故於生命教育,推動不無微功。近年在大陸,講這門學問的機會反而少了)。
這幾天,剛好香港有連續多起中學生跳樓悲劇,大陸上也有富士康十二跳的事件,媒體聳動,人心不安。因此談這個題目頗有共鳴。只不過,講說固然不為無益,社會卻兀自走著它自己的軌道,人還是活不下去。我們的呼籲,圖存精衛之心而已,想起來也是挺悲哀的。
去香港之前,看到本屆朱自清散文獎評審委員對我的授獎評語,曰:「龚鹏程先生,博闻强识,胸怀异禀,多年游踪于海峡两岸,素负盛名于江湖士林,以深厚学养作依托,化剑胆琴心为文字。文中有学而不掉书袋,学中有文而不逞词锋。创作潇洒隽雅之散文二十余载,风行宝岛,独树一帜。新世纪以来,广游九州,指点河山。其近年《北溟行记》、《多情怀酒伴》诸文集,见识深,回味永,儒中含道,道中有侠,文史高论不脱生活常理,洞幽烛微不失温柔敦厚,洵为一代散文佳构,为中华文化散文别开一生面也」。
在香港又得晤青城派掌門劉綏濱。他隨都江堰市長一行到香港招商,我去找他,他剛好被人拉去道教節的展場,還穿著道袍,匆匆趕回,兩人相遇於鬧市稠人廣眾之中,相與大笑。他告訴我說替一雜誌寫了一篇短文談我。回來後收到,亦一併附於此。
初识鹏程
劉綏濱
龚鹏程,台湾南华大学、佛光大学创校校长,学识渊博,对儒、释、道、医、武颇有研究。这位精力旺盛的博士生导师,每年发表上百万字,已出版七十余部著作。他的粉丝大部份是学院派、教授、博士。他的博客有上百万的点击率,成为国内外众多名牌大学争相竞聘的大文人。有天下第一才子的美誉。
初识鹏程是在2004年首届中国(成都)道教文化节,因我当时主持整个武术项目,百忙之中和他互相交换了名片,也没有深谈。但他明亮的眼睛和超凡的文人气质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鹏程与各大门派的领军人物都很熟,大家都很给他面子。这些大师们一般都不轻易出场,但只要他一声招呼,无论费用高低有无,一切由他定。因为他曾经为中国武术在海峡两岸乃至国际的交流中做过不少实事,包括少林寺武僧表演队首次进入台湾,鹏程功不可没。载入2009中国武侠文学界十大事件之一山东首届中国侠文化节七大门派掌门论剑、2010年轰动一时的电影《苏乞儿》全球首映式八大门派共赴天下英雄会,均有鹏程先生的默默付出。
鹏程比我大好几岁。也许是我们前世有缘,似乎神交已久,他叫我绥滨兄,我叫他鹏程,很多人都不习惯,觉得我太随便了,甚至认为我不尊重鹏程,因为很多大人物都尊称他为龚先生。其实我和鹏程都是性情中人,因为是真朋友,反而对这些不在意。他时常在背后默默地帮我,为我寻找和提供各种发展的空间和机会,让我从一个纯武人慢慢走进学术界和文化圈,并有所建树。虽他从不居功,但我知道我有今天,跟他的奉献不无关系。
他并不因为和我感情好,就全盘肯定我的东西。对我发表的青城武术文章,凡是他认为不对的,不仅当面提意见,甚至公开发表在他的专著中。有人说他太不给我面子,其实这恰巧是我从内心尊重他的原因之一。在我们这样的名人身边,说好话的人多,说真话的人少,他是真的爱护我,不希望我走弯路。
这样能搞什么搞。话一说出来,刚才还在叽叽喳喳的学子们一下就没有声音了。对这位颇有个性的教授,学子们还真的就服那包药。认真地听他讲了一节精彩的土地崇拜课。当时我能从他的话语中感受出那份威严与睿智。听他的课能体会到很深的文化底蕴。
一路交往下来,我时常体会到鹏程身上所散发出的与众不同的文人气质。今年我在泉州大学与我们共同的朋友黄海德教授一起,突然想起他,便电话拨过去,他很轻松地跟我聊了一会儿。后来我问他在哪里,他说在北京的承德,汽车翻进沟里,他也刚从车里爬出来,正等待救援人员。一副云淡风轻的气慨。这是包括很多武人都不具备的,令我打心眼里佩服。
以鹏程现在在海内外学术界的名气,他的朋友和粉丝团可谓庞大。因为是四川大学的博士生考评委员会委员,会经常来成都,排队请他吃饭和拜访的人络绎不绝。尽管他有时请疲惫了,但都是很给朋友面子,尽量满足他们的要求。每次都有朋友主动要求到成都机场去接他,但他骨子里却是那种不愿过多给朋友添麻烦的人,均自己打的到目的地。对于这一点我感触颇深,因为自己当师父多年,徒弟学生遍及全国,难免有时要讲点排场,到哪都有弟子接送。跟鹏程先生交往以来,也颇受他的影响,走到哪里,都尽量不给弟子们添麻烦,自己打的到目的地了。这就是朋友,可以相互影响,相互吸取。
鹏程之所以在台湾有天下第一才子的美誉,的确与他渊博的知识面有关。去年我们在北京,正好遇上鹏程的學生从台湾带了几十名台湾中山女高的学生到北京社会实践。当时学生们兴奋地听鹏程谈古论今。有些学生在台湾听说过鹏程的大名,纷纷提出各种问题,鹏程则耐心地一一解惑,感觉真是學问不穷,获得学生们的阵阵掌声。
一直以来,我觉得鹏程就象一部长篇小说,内容精彩,情节传奇,一时半会儿让人难以读懂,以我目前的能力还暂时看不透他。虽相识相交数年,标题仍为《初识鹏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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