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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學營的迴響

(2007-07-19 21:23:45)
    國學營終於辦完了。累得很。感想很多,例如看到團員在經歷十天共同生活、共同研討後,於機場灑淚揮別,像我這般硬心腸的人,亦不禁要動容。但現下太累,那些感想,過兩天再寫吧,先將張輝誠的一篇聽講記貼在後面,以見一斑:

 

白鹿洞書院聽講記

 

    中國四大書院,白鹿洞(江西廬山)、嵩陽(河南登封)、岳麓(湖南長沙)、睢陽(河南商丘)書院,大多依附名山而建,又各有著名學者主持講學而著稱,書院教育本有別於國家制式教育,崇尚自由講學學風,久而久之便為當權者所不容,明朝張居正、魏忠賢皆曾禁毀天下書院,清代則透過收編書院納入國家教育體制以收攏士心消除異說,此風一行,書院風貌自原本精神有所不同了。

 

    四大書院中,又以朱熹曾重建、住講過的白鹿洞書院尤為著名。白鹿洞書院位於名勝廬山五老峰東南山麓,據陳舜俞《廬山志》載唐貞元年間(785-805)洛陽人李渤曾在此隱居耕讀,豢養一隻溫馴白鹿,靈敏能聽驅使,山民目為神鹿,彼時稱山凹為洞,故有白鹿洞之稱。南唐李氏(李後主煜即南唐最後一名國君)期間於昇元四年(940)在此建立廬山國學(亦稱白鹿國學、匡山國子監),乃國都金陵國子監平行的學校機構。北宋初年,才在荒廢的廬山國學舊址上建起了書院,到了南宋,淳熙六年(1179)朱熹知南康軍(今九江、星子、廬山一帶),派官員修復,自任洞主,訂立〈白鹿洞書院揭示〉學規,苦心經營,白鹿洞書院名聲遂潮湧鵲起,天下聞名。

 

    白鹿洞書院臨溪而建,古木林立,風清蔭涼,穿過明代文學家李夢陽高書大楷「白鹿洞書院」山門,眼前一條石徑,右下方一條小溪潺潺流過,左邊便是白牆,不一會兒朝溪流敞開的第一道院落大門即是先賢書院(朱子紀念館),足踏凸石徑再往前緊挨鄰立即一座明代黃石欞星門,門後即孔廟,孔廟邊即白鹿洞書院,內有明倫堂,即朱熹講學之處,白鹿洞書院邊乃延賓館,延賓館前有一棟二層樓白色洋樓,乃蔣公於抗日時宣布抗戰之處。五處院落俱背山臨溪,奇木繚繞,蟬聲嘶鳴,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彷如遺世獨立,真乃養性修身之良地。

 

    我隨著王邦雄、龔鵬程、周志文老師等一行人到白鹿洞書院,乃因龔老師辦了廬山國學研習營,邀請兩岸著名學者在白鹿洞開講,讓報名參加的台灣各大學中文系學生與會聆聽。

 

    第一天,王邦雄老師上台開講,主講「儒學的精神血脈」,從究天人之際談天生德於予的人性之本然善,通古今之變談上承三代下開百世的責任與氣魄,成一家之言談西潮東漸的中國定位,再從志道據德依仁游藝談人之路、行、心、術,再接著談人性就在人心的不安處顯現,人心之善有呈現義、自覺義和主宰義,再總說仁義禮智乃價值的根源、判斷、通路和權衡,最後總結人之所以為人的關鍵乃人性本善,既非原罪亦非苦業。整體而言,內容平淺簡易,卻能直指本心,明白直接,加上王師語調截潔鏗鏘、不疾不徐,屢屢趨身向前,振動右臂,力道通透如有助力,說到興盡處,彷若無人,似不單與眼前五六十人講經,而是與白鹿洞先前諸賢諸生說講,甚至是與廬山木精獸靈說講了。

 

    這便讓我想起了陸九淵在白鹿洞講學的情狀了。

 

    陸九淵(1139-1193),號象山,是南宋儒學心學大師,他的治學方法和朱熹主張不同,朱熹強調「涵養須用敬」、「格物窮理」,認為必先對古聖賢書泛觀博覽而後逐建提升自我道德境界;象山卻主張「本心即理」,強調應先發明本心,本心呈現,理亦自現。簡言之,全在尊德行或道問學的先後次序不同,但成為君子聖賢的志向卻無不同。兩大儒者在南宋淳熙二年(1175)透過史學家呂祖謙的安排,共赴江西鉛山鵝湖寺論道,雙方思考進路不同,針對十餘個問題進行論辯,自然是誰也說服不了誰,倒是陸九淵席上寫了一首詩:

墟墓興衰宗廟欽,斯人千古不磨心,

涓流積至滄溟水,拳石崇成泰華岑,

易簡功夫終久大,支離事業竟浮沉,

欲知自下升高處,真偽先須辨只今。

 

    詩中說明了自己的立場是千古不變的本善之心,識得本善之心自能涵養擴充,如涓流成海、拳石壘山,功夫簡易卻可長可久可大,倒是朱熹博覽群書反成了支離破碎的功夫,為學須辨識真偽學問的開端之處。朱熹自然對這首詩不甚感到滿意,但並未做和詩回應,三年後當年與會的陸九淵五兄陸九齡再次拜訪朱熹,朱熹認為陸九韶在這次談話中承認為學之必要,終於寫了一首和詩,詩云:

德義風流宿所欽,別離三載更關心,

偶扶蔾杖出寒谷,又枉藍與度遠岑,

舊學商量加邃密,新知培養轉深沉,

只愁說到無言處,不信人間有古今。

 

    腹聯「新知」「舊學」完全表現出朱熹的道問學為先的為學方法,一樣可以從學問中通透古今。

 

    鵝湖之會後,朱熹雖無法認同象山之說,但仍在淳熙八年(1181),趁著象山請朱熹為剛去世的兄長陸九齡寫祭文而專訪南康,邀請象山至白鹿洞書院講學,象山登壇開講即以《論語》「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一章,從切己觀省,講到辨志,「至乎義,則所習者必在於義,所習在義,斯喻於義矣」,再談到「專志乎義而日勉焉,博學審問慎思明辨而篤行之」,最後說「由是而於場屋,必皆共其職,勸其事,心乎國,心乎民,而不為身計,其不得為之君子乎?」象山這回演講十分成功,聆者感動至有流涕者,朱熹深受感動,天氣微冷卻有熱汗出,頻頻揮扇。象山講後,朱熹不吝當面讚美說好,並請象山寫下講義,刻成石碑,讓書院諸生時時誦讀。

 

     如今象山講義石碑還留在書院中孔廟廂廊牆上,朱熹也有白陸洞書院講義留在紫陽書院牆上,如今重新讀來還是親切平易、滋滋有味,但總覺得少了一點精神,那點精神很有可能就是像王邦雄老師的生氣語調,以及這個人背後所肩負的聖賢責任氣魄和潔身自好的君子修養,活生生地展佈眼前,這才是白鹿洞書院講學的命脈所在。

 

    也因此,我彷彿看見了講壇上慷慨激昂的王邦雄老師背後彷彿還有陸、王,更甚者還有孔老夫子,全都在王老師的手勢、堅定語調和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氣魄中,一脈相承,一氣相貫,全都重新活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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