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家的北漂(六)在北京上班了
(2020-08-09 17:2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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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人生感悟 |
我们一家的北漂(六) 在北京上班了
刘称莲
我说了,我是因为不知道“信息高速公路”为何物受了刺激而出走北京的,结果一到北京,我就驶上了信息高速公路,做了一名IT公司的员工,而后多年都在IT公司从业。
我就职的第一家公司1995年10月刚刚成立,当时叫“清华信息系统工程公司”跟公司同时成立的还有“清华大学光盘国家工程研究中心”, 公司隶属于清华大学物理系,是做信息检索的,办公地点就在清华大学校园里。这个公司当年的这个名字大家也许并不熟悉,它现在则是全国所有高校老师和学生都会用到的一个网络信息检索工具,那就是鼎鼎大名的“中国知网”。是的,我的第一份工作就在中国知网的前身,并且公司生产的第一张光盘的母盘就出自我们部门——数据中心。可惜的是为了改善生活条件,我在那里呆了不到两年就离开了。
头一天上班,办完入职手续,人力资源部的一位小伙子先帮我办理了餐票,又带我去看了集体宿舍。那是一间好大的平房,里面摆了多张高低床,地上也乱七八糟的满是鞋子、纸片等。
我去的时候没人,但我一看就觉得没法住在这里。
这个宿舍跟我的想象也相距甚远,我听说公司在清华校园里,就以为宿舍就像大学宿舍那样的8人或者6人住在一起,没想到是这个样子的。
结婚几年,我们在家乡租住的房间虽然不大,但我喜欢干净,向来把家收拾得整整齐齐,而且家里人少,安静惯了,已经很难几十人住在一起吵吵闹闹,况且听说公司同事都是十几二十来岁的小姑娘,想着就很难同频了。
当时就跟人力资源的小伙子表达了不住宿舍,心想回去再跟小兰商量给我租个小房间住。
从宿舍出来,小伙子带我到我们部门,把我交给了部门经理和主管。我们部门叫数据中心,并没有跟公司办公楼在一处,而是在清华大学最东头的印刷厂二楼。
特别好笑的是,中午吃完饭我就找不到回公司的路了,以至于迟到了半个小时。
早上去办公室的时候,我是被人领着去的,并没有记清楚路。中午吃饭的时候,一位同事说她可以把我领到食堂吃饭,我十分感激地跟着她到了清华的第十餐厅。到了餐厅后,她说她要跟她的先生一起吃饭,告诉了我如何打饭吃,然后就不见了。
那个十食堂正好在一个十字路口,我从食堂出来后愣是辩不清楚我们是从哪个方向来的了。骑着车朝这条路走一段不对,再回来朝那条路走一段还觉得不对。阳历的三月底北京其实还有点冷,但我那时候真的急的一身一身冒汗。后来实在不行,我就又去了早晨办理入住的人力资源部那个楼,找到了早晨带我去办公室的小伙子。说也奇怪,我怎么也找不到我们部门的那栋楼,却很容易就找到了公司总部的“立斋”。他给我指点了一下,我就顺利到达了。
主管看到我,问我怎么迟到了,当我告诉她我找不到返回的路绕了大半天的时候,她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我半天。我猜她一定觉得不可思议,大白天的一个大活人竟然找不到路。
各位有所不知,清华大学的确很大,比我们县城还要大,而且路口特别多。我这么说吧,如果步行的话,从西北门进去走到东门,大约要花差不多40分钟的时间。很多不熟悉的人进入清华都会迷路。后来我们一家在清华校园里住了六年,经常带着女儿到处玩,对清华特别熟悉。那时候,经常会遇到迷路的出租车司机和行人,我都会热情地给他们指路。
刚上班的时候,还有一件特别可笑的事情,是我每次打开电脑的时候都特别小心,总觉得那电脑是精密仪器,只怕搞坏了。
在家乡的时候,闺蜜的单位有一台电脑,用布盖得严严实实的,好像特别金贵的样子。走之前,听说要用电脑干活,我特意去闺蜜的单位学习用电脑。每次她给我开关机都是小心翼翼的,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
其实闺蜜单位的所谓用电脑,就是在DOS系统下用当时的办公软件WPS打字排版。在走之前我有空就背五笔字型的口诀,非常用功地学会了用五笔字型打字,以为这样就可以去电脑公司上班了。结果到了公司,我们用的电脑已经是486,而且是在可视化的Windows视窗上工作,基本是用鼠标进行各种标记来处理数据。不过那时候要进入Windows工作之前需要先在DOS系统下输入命令才可以。一个工作处理好了,也需要在DOS系统下通过网络传输到另外一个部门。
如今看来是一些非常简单的操作,那个时候因为我对精密仪器的恐惧,特别还怕出错,所以总也记不住那些命令。刚进公司的那几天,每次退出重进的时候都要问别人怎么操作,以至于同事都有点小小的不耐烦了。同事表现出的不耐烦大大刺激了我,我就从小兰那里拿了一本微机操作的书,每天早晨提前一个小时到公司,研究电脑到底如何操作。那时候反正一个人,我又是习惯早起的人,所以就勤奋地学习了一段时间,很快就变成了熟练操作工。
人可以运用的一个重要资源就是学习能力,只要肯学习,通常都会达到想要的目标。
回想当时我问的那些问题,的确幼稚又傻瓜,难怪同事有些不耐烦。其实她是一个非常nice的姐姐。她的先生当时清华博士在读,他们夫妻住在清华的博士宿舍,我还拿着被单用过他们家的洗衣机呢。后来她的先生毕业后去了上海,她便一同去了,此后再无联系。如今想起她的样子,心里暖暖的,很想念。
再说说住宿的事情。因为不想住公司集体宿舍,下班回到小兰家就跟小兰说了我的打算。她当时就联系了她曾经的同事小苏。小苏租住的是清河毛纺厂的宿舍,过去和她同住的女孩搬离了,那一段时间她正好一个人住。小兰告知了我的情况后,小苏痛快地收留了我,而且不要我的房费。
小苏是我在北京认识最早的一个朋友,一直到现在依然是那种掏心掏肺的好闺蜜。有事没事我和小兰、小苏我们三个就会聚在一起玩、聊天。
好像一切都安顿下来了,新生活即将展开,对家人的思念则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开始波涛汹涌、奔流不息,尤其是想念女儿,以至于常常偷偷地在被窝里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