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s13/mw690/491e3bf0gdba90d84fcf9&690小进用计吓桂花
 文/丫 哥

    “帮什么忙？你说嘛！”看到小进的样子，我也激起了一点豪气：“有什么需要帮忙尽管说。”

    “今天，我们去教训他们一下。”小进咬着牙说。

    “谁呀？你妈和六伢？”我表示疑惑：“他们可是两个大人啊！我们，行吗？”

    “行，主要是那个男的。吓死他。”

    我点点头。商量了一下对策就行动了。

    村边有棵高大的皂荚树，我们选了两根刺最多的枝子砍下来。皂荚树是植物中刺最厉害的一种，一根刺有两三公分长，密密的长在枝杆上，看上去都觉身上隐隐作痛。

    小进不知从哪弄来了一双大大的很有弹性的黑丝袜子，递给了我一只，我不明白这是做啥用的。

    “不要去太早，太早了他们还没去。”我说。

    “也不要太晚，太晚他们都走了”小进点点头。
    我拿出象棋，和小进下起来。看看有点垂暮了，放牛的老伯赶着牛回家时，小进说，不下了，走吧。
    我们拿着皂荚树枝和其他东西，不敢走那条通往山上的小路，怕遇见人不知怎么解释。我们绕着山边没有路的草丛向那边走。
    走到那灌木丛，天色就蒙蒙的了。
    静悄悄的，弯弯的月亮不知何时出来了，斜斜的挂在头顶的天上，像一只眼睛定定的监视着我们。
    “该不会没有来吧。”我有些懊丧。
    “不会，我妈今天又来这边旱地干活了，没回家。”小进肯定的说。
    “那怎么没有人？”
    “我们先进去等会儿吧！”
    小进丢给我一个丝袜。他自己先将手中的那条拉宽，套在头上，丝袜的靠底的部位有三个小洞洞，正好可以露出鼻子和眼睛。
    好嘛，整个一个蝙蝠侠啊，猛一看，又像阎王殿里跑出来的一个小鬼。
    我仿照他的样子套上丝袜，有点紧，喘不来气，头晕眼花，适应了一会儿，好点了。
    小进一摆手，示意我走另外一边。我们各拿着一根长长的皂荚树枝条，分开，从不同的路线绕过灌木丛，弯着腰，悄悄向里面包抄过去。
    松树林里非常寂静，大大小小的坟墓分布在松树间，有的坟上和墓碑上长满了高高矮矮的草，有的还是黄土，有的一边长着长长的草，一边已经塌下去了，看得见塌下的窟窿里棺材的木头，我不明白，为什么没有人给它添一点土呢？
   脚下，黄色的干枯的松针和腐草、活草掺杂在一起，像铺了一层黑黄的厚薄不匀的被子。“骨碌碌......”脚下踢到了什么东西，我的心一紧，仔细一看，是一个破掉的头颅骨，我差点惊叫了起来。
    上次的那个墓碑直直的立着，碑身隐在草中，在月光的照射下煞白煞白的。没有看见那披肩发的鬼影坐在上面。
    我躲在一蓬矮松的后面，扫视着那坟的周围，也没看见人。背后有什么东西拉我的衣服，我出了一身冷汗。
    “什么呀？！”我慢慢回头，是小进，我咬着嘴唇，举起拳头要打他。
    “他们没来，我们回去吧。”小进一伸手甩开我的手臂，悻悻地说。
    “既然来了，还是等会儿吧，说不定今天他们来得晚。”
    小进点点头，左手搭在我的肩上，我们坐下来，眼睛看着坟前的那块空地。
    过了几分钟，小进又不耐烦了：“走吧，没戏了。”我一起身。
    寂静的树林里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声音，是口哨。口哨声越来越近，还伴随喘着粗气。小进用劲按了一下我的肩膀，我们俩又坐了下来。
    口哨？那口哨的腔调怎么这么熟悉呀？
    这时候，从树林的小路上进来一个人。或许一个人上山有点怕，壮胆吧，也可能是心里很美，兴奋吧，他还在不停的吹着口哨。
    他吹的是《甜蜜的事业》主题曲，时高时低的，我和小进揉了揉眼，没错，就是他。他是我们初二1班的班主任，叫何家春，他来干嘛？难道他同小进妈妈.....我看了一眼小进 ，不忍心猜测下去。
    何老师四十来岁，听说他老婆也是老师，在县城的一个中学教书，他的儿子在上海读大学。
    本来教育局照顾他，有多次调到县城夫妻团聚的机会，但他很奇怪，说舍不得离开他的学生，他同下河学校感情深，不愿意调到县城，每次都将指标给了其他老师。从农村调到县城，那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呀， 虽然难以理解，但何老师诚恳坚决的态度感染了人们，教育局也把他的先进事迹报告到县里，何老师被评为全县的优秀教师，还有记者来采访他呢。 
    何老师带副金边眼镜，个子不高，但长得结实，胖，肩膀很宽。他径直走到土坟的上面，一屁股在那浅浅的草毯上坐下来，拿出一根烟，点着火悠哉悠哉的抽起来，看样子是在等人。
    烟抽完了，何老师将烟屁股一扔，差点砸到小进的头，正好落在我们面前，烟味呛人，我喉咙发痒想咳嗽，使劲忍住了。
    他等的人来了，不是小进他妈。看不到脸，但从体型可以分辨得出。小进的妈妈皮肤白，身材粗壮，属于那种全身丰腴型的，这位高挑，属于那种上凸下翘中间细玲珑型的。
    她走上坟头，直接坐在何老师的腿上，抱住脖子，先在何老师的嘴上嘬了一下。
    “叫你到学校，你非要来这。”
    “学校不行，被其他老师看见不好。”
    “什么不好，我说香桃妈来找老师谈话不行吗？”
    “行，可找老师谈话也不能每星期都有两次呀，太多了有人怀疑。况且，人家，人家等不急了嘛。”香桃妈一个翻身，骑在了何老师身上，趴下去，不住的大声的嘬。
    原来是香桃妈。香桃爸是木工，以前带着香桃妈在北方做，后来说北方天气冷，太辛苦，就托在广东打工的我的爸爸帮他在广东找了个家俱厂，工资还挺高的，每月有六七千块的收入。做了半年，稳定了，要接香桃妈去，她说家里田地不做了可惜，怎么也不愿意去。
    没想到啊，我心里说。我同香桃一个年级一个班，他爸每年临出门都嘱咐我照顾一下香桃，虽然我们说话少，但她有困难都是我帮她的。现在看来，我是多余的了，老师家访都每周两次了，都访到这松树林了，还用我吗？我心里有点吃了苍蝇的感觉。
    坟头上还在进行激情表演，我们无心看下去了。
    “走吧！”小进说他脚都麻了。
    我拉他起来，他站不稳，碰到了小矮松，一阵哗啦啦的响声。
    “谁？”何老师洪亮的声音，他们的表演戛然而止。
    我们不做声，悄悄地，快速的向侧面退去。
    我们决定顺着来时的路线回去，没有路，在树间草丛中向村子的方向走，我们牵着手，免得被绊倒。大概走了几十米，前面松树间又是一座小小的坟头，我们听到那里有人发出一声接一声的啸叫。
    走近，躲在一片荆棘后，从空隙向里看。
    是那俩，桂花和六伢。他们穿着上衣，下身一丝不挂。桂花双手一上一下握着一棵半大的松树，躬着身，叉开腿，六伢站在后面，两手吃力的抱着她的腰，下身拼命的向前挺，一下一下，两个人都闷声闷气的在叫。
    小进示意我，我绕过去，正好他们傍边有几个并排的大松树，我躲到树后，慢慢的，慢慢的，将皂荚树杆伸到桂花屁股和六伢小肚的空隙。或许是他们太投入了，没有顾及周围的动静，或许是他们当时都闭着眼睛。
    六伢一挺身，又尖又长的刺猛的刺了进去，我用力将刺棍向前一伸一拉，桂花和六伢同时发出惨痛的叫声。
    我放了手，赶紧向后跑。回头看小进那边，骤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那叫声响震山林，我知道是小进发出的。
    六伢和桂花顾不得穿衣，拿了裤子，六伢拽着桂花，“妈呀”一声，就拼着老命向外跑。跑到那片荆棘林，林上浮现了两颗诡异的头颅，忽左忽右的动着，桂花懵了，一回头，猛地撞到了一棵粗大的松树，又一屁股坐在浑身是刺的荆棘上。六伢一使劲，拉起桂花，连滚带爬的跑了。
    我们就地坐下，我们的脚前，有一只镂花的红色“奶罩”，是刚才他们慌乱中落下的吧，我用脚踢了一下，感觉很好笑，就哈哈的笑出了声。一看小进，还是愁苦的皱着眉，睁圆了眼睛，眼睛里好像要冒出火。我也笑不出来了。
    我们将黑丝袜脱下来，扔到长满草的沟渠里，很快地向村子方向走。在村口，正好碰到从那条山间小路下来的春桃妈。
    她满脸堆笑，两腮飞着桃红，胸部盈盈的动着。
    “哟，天天啊，小进啊，还没回家吃饭啊？”
    “没有，我们在这玩。”
    “明天，你们可得要和香桃一起上学啊。男的女的有什么啊，都是同学。天天，她爸还叫你照顾她呢。”
    “好啊。”
    “何老师对她好不好啊？你们可要对她好哦！”
    她走了，屁股一扭一扭的，像电视上模特走路。我心想：还何老师对她好不好，刚才你问问他不就行了。可又一想：她在不亦乐乎的忙自己的事，哪有时间关心女儿啊，罢了罢了。
    在村口坐了一会，我们就去小进家了。他奶奶依旧煮好了饭，等着孙子和媳妇回来吃。我们回去的时候，小进的奶奶正坐在门口向上山的那条小路张望呢。
    第二天一早，我就邀小进上学。路上，我问小进他妈妈怎么样。他说，她伤得很厉害，他奶奶问她怎么搞的，她说不小心在山上摔了一下，摔到树刺上了。夜里，小进听到他妈妈痛得大叫，浑身发烧，睡着了还说胡话，突然坐起来又慢慢睡下去。
    下午放学，我们到小进家，没有看到他妈妈。一问，他奶奶告诉我们，桂花伤得太厉害了，坐着六伢叔叔的车去城里看病去了，说不定过几天才能回来。已经叫六伢叔叔带口信给他家一个在县城的远房亲戚，万一要住几天就让他们照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