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刊于《祝你幸福》杂志,请勿重复刊选)
最近迷上绘本,一看再看,一个故事得讲上三四遍。新败的十几本绘本中《因为我爱你》跟《爷爷的天使》最受青睐。先说说《因为我爱你》。
那书原本不在我的选书目录之内,因为小咕咚说好,性价比也特高,精装的本儿打了四折,于是选了进来。故事说一个睿智的老人与一群孩子的故事。因为我爱你,所以我要保护你们的安全,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不限制你们的自由,他摆明了限制,但是也显现出宽容。
其实说起来那个故事十分简单。
一个顽皮的孩子想逃出洞口去森林玩,薛老爹让他自由选择,孩子放弃了美丽安全的小村庄跑进森林,待他疲累想回家的时候却发现出走的洞口已经不见了。他已经回不去了。最终薛老爹赶来援救。
我十分困惑。这是一个关于爱、选择、信任的故事。五岁的小泥听得懂么。
我也感到十分神奇,一个老人跟一个小屁孩,一个想走,一个想留,怎么就比《逃家小兔》更令她着迷呢?是情感。就是那种老人对孩子的包容、爱护、理解,令小泥感受到这种神奇的力量——爱的力量。
每到晚上她就选了四五本书,《因为我爱你》放在最后面作为压轴戏。
后来我就想了,象《小魔怪要上学》、毛毛虫小魔怪西游记之类,她也喜欢,但是那种初级阶段的纯粹的喜欢,都是嘻嘻哈哈的趣味性较强的故事。而《因为我爱你》这本看似触动那颗小小的心灵,让她在似懂非懂的认识中感受到一种叫“情感”的书。
什么故事只要触及心灵,它就是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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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我讲这个故事都有新发现。
第一次给我叙述这个故事,对小泥只是情境再现。她说薛老爹会大笑,会唱歌,他一唱歌,所有的动物都会停下来,孩子们也会转过身来。小男孩沛德是坏孩子,因为他不听老爹的话。小泥在故事里加进自己的意愿:动物本来只有几种,她自作主张给增加了蜜蜂跟小草,说他们也为这老人着迷。
第二次她讲这个故事,她已经开始思考了。小泥说沛德进森林后,他立即知道薛老爹错了,薛老爹从前没有错,但是现在他错了——其实沛德误会了,他没有看见森林里藏着一头闪着红眼睛的狼(我也没有看见,讲到第三次,小泥自己发现了它)。她开始明辨是非,她要分清这个大人跟小孩的矛盾中,她应该支持谁,站在谁一边。
第三次讲,小泥很细腻善感。小泥说:“妈妈,薛老爹早就知道要出事的,是不是?”我说是啊,他太了解这些小孩子了。小泥说:“薛老爹了解他们,他还知道他们每个人的名字,知道他们的优点和缺点。”我说是的,想了想问:“你知道什么是优点和缺点吗?”小泥说知道啊,就是好的和坏的。在沛德抱头痛哭的当儿,小泥十分兴奋地说:“妈妈你看,薛老爹已经赶过来救他的孩子了。”
第三次,小泥已经开始更深层次的思考。她明白沛德太过分,但是她没有觉得他不好——不知道在她的心里她会不会拿自己跟沛德比呢?而薛老爹的爱与宽容令她觉得十分安全,发现老人的救援行动令她感觉到一种朦胧的情感——那就是爱。
上文写过《绘本重复性的可贵》,讲述的重复也一样可贵——正因为重复讲述,才令小泥由浅及深领悟到绘本的魅力。一本绘本你五分钟可以读完,但是领悟它的内涵享受它的乐趣,五天五夜的时间都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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