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曼娟妖物志》：没有妖多寂寞
李鲆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妖吗？张曼娟说，有的，是人类心底最深的欲念和渴求，诞生了种种妖物，于是便有了这本奇特的短篇小说集――《张曼娟妖物志》（中国画报出版社2008年10月）。八则妖物故事，有七则灵感来自古典笔记小说，故事背景却是在现代都市。

　　少女猪爱上了创作不出作品的音乐家，女螺走进了一个妻子离开、父子关系紧张的家庭，狐妖爱上了那个和自己一样找不到自己的男生……在张曼娟的笔下，妖已经不再是古代的传奇，而是就在我们身边，穿着高跟鞋、夹着公文包，乘坐地铁和摩天轮。他们和我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带给我们不可企及的希望、幸福和救赎。因为有了妖，都市这钢筋水泥的丛林，忽然间就温暖和生动起来。

　　那些妖物，是否真的存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一直存在于我们的潜意识中，一直魅惑和照亮着我们。张曼娟写道：“有些人怀里揣着照妖镜，天天想收妖，可是，那些被妖精魅住了的，那些听得妖言而迷惑了神志的，当他们笼罩在一团妖气之中，其实是很快乐的啊。收妖人用照妖镜驱赶了妖物，蒙受最大损失的，正是那些快乐的人们。他们从此以后再也得不到这样的快乐了。”

　　其实成长，就是被那些魅惑我们的妖精一个个被收走的过程。你渐渐知道，老树不能成精，狐狸不能化身为人，这个世界上也没有田螺姑娘和美人鱼……世界开始向你展示出它真实的面孔，是那般的乏味、无趣，甚至是冷酷。还是有本能的挣扎与抗拒吧？所以，我们才会为妖物的故事而着迷。我们在别人的故事里流着自己的眼泪，以虚构的妖物救赎自己的心情。

　　合上书，却发现自己如此寂寞，如此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