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就是4年,4年里听说她来了一次西安,我们却从未见面。4年里我一直在一个地方,她却似乎总在迁徙,从一个职业迁徙到另一个职业,从婚外迁徙到婚内,从一座城市迁徙到另一座城市。我在16岁那年碰到一个作家,问他流浪的本质,他告诉我人不走,心走,也是流浪。所以我一直想问她,是人在走还是心在走?
有一天在电视上看见她,坐着,说着恼人的家事。我笑,原来,她走到了这里。那只是很短的一段时间,再后来就是这本书——《二三毛》,初初看来我以为是本财经方面的书,到最后才明白,是为三毛写的传。
昨天在电视上看到吉胡阿莎的访谈,有人说过她酷似三毛,我盯着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其中的相似,都是瘦弱嶙峋的女人,可就是不像。倒是想起米娜,她在《真情》里皱着眉头的表情,我想三毛晚年在大学里做演讲似乎也是那样的。又想起前时最流行的一句话:灵魂附体。真的有灵魂附体这回事,比如我看见一个人,就会想到小说里或是历史上的一个人物,感觉他(她)就应该是那样的。
抒写三毛,是米娜一个自愿的选择吧?我相信这个选择代表了很多人的意志,三毛的第一本书《撒哈拉的故事》发表在1976年,那是我出生的年份。有30年啊,三毛似乎还很年轻,常被人提起,但那段岁月,已经被时光卷走,永不复生了。我愿意跟随米娜去舔噬那段日子,想知道它的阳光是不是比现在的更香甜,它的沙漠是不是比现在的更忧伤,他们的爱情是不是比我所知道的更湛蓝。
谁的心里都有对纯情的渴望吧!可爱的是那些用身体和思想去穿越时空的人,对于米娜来说,这或许是最为大胆的一次尝试:用文字去感知三毛,一个尚有余温的作家。这比任何一部恐怖小说更加惊悚,她果真很有勇气。
最近时常有人会问:你觉得米娜适合写三毛吗?这个问题让我哑口无言,如果要展开这么一个大讨论,我看不出谁更适合写她?也许真的要问问她自己,希望谁来写她?但我猜,就是九泉以下的她也很难说得清哪!我深知写字人的心思,写字的女人啊,认识的自己与别人认识的,总是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