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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

(2014-02-04 08:4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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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苑

李丹崖

品茗随笔

杂谈

民间

民间

李丹崖

很民间的东西,多半都很无间——亲密无间。

就如同读汉乐府诗,总觉得它们很接地气,淳朴的人、丰满的事,一一鲜活地闯劲我们的眼帘里来。

冬深,造访徽州一位藤编艺人的时候,在粉墙黛瓦之间,有阿婆正在晒她的花被子,缠枝莲的被面,大红一片,还有斑斓毛色的鸳鸯在其间嬉戏。这样的一点喜色,恰恰给深冬一点鲜活的氛围。而这样的被面、这样的场景给人以久远的踏实和敦厚。

阿婆说,这副被子,她平常并不拿出来盖,唯有到了冬天,树木干枯,天地之间没有了绿意,她才把它拿出来。阿婆说,盖上它,总觉得屋里有了生机。好心细的阿婆。

在皖北,看到有一对耄耋老人在浆被面。这真是一对讲究的老夫妻,妻子在扯着被单往门板上敷,丈夫扯紧被单,有不太板正的地方再放些米汤上去。两人仔细到近乎虔诚的地步,像在给岁月做着洗礼。

如今,已经很少见到有人还浆被面了。浆被面是旧时的习俗,用米汤把被面或被单浸泡起来,然后糊到门板上晾干,被面则笔挺笔挺,如一面玻璃,然后,再去洗涮干净,缝制被子。这样的被子有板有型,睡觉舒适,且不透冷风。小时候,我记得也有浆衣服的,在没有熨斗的时候,依靠这种工艺也保持衣物笔挺有型。

这样的习俗,若是被现在的孩子看到,肯定大为不解,怎么能把米汤往被单上浇呢?这里需要说明的是,浆被面的米汤并不都是好米所熬制,大都是从粮库里买的一些过期的米,上等的大米,乡间那些朴实的农人哪里舍得?

很久已不见老家的皂荚树,据说,现在这种树涨价得厉害。想起童年时候,外婆总把那些从树上够下来的鲜皂荚砸碎在河边洗衣服。够皂荚是十分危险的,皂荚树的枝端多的是圪针(一种树上生长的尖刺),若是不小心碰到它们,很可能被掉下来的圪针扎伤。圪针有毒,我们爬遍了乡间的很多树,惟独不敢碰皂荚树。所以,在旧时乡间,枝叶最茂盛完整的树也就是皂荚树了。

如今,各种洗衣粉、洗衣皂、洗衣液充斥了市场,再也难见皂荚的身影了。若有,也只能去中医药大市场才能见到。那些熟透了的黑黑的皂荚,像是一件件出土文物,陈列在中药材市场里,少了一些民间气息,我们再相见,已然生疏多了。

没去宜兴的之前,以为那里的人吃喝都用紫砂。真到了宜兴,才发觉,那里的人用的多是粗瓷大碗,我问那里的乡民,你们这里不是产紫砂吗?

你知道他们怎么反问我吗——你整天都吃肉吗?

我愣住了,原来切实温厚的生活,还是民间的,自然的,可触的,体贴的。

不经意间,总能遇见那些民间那些遥远的事物,它们总是冷不丁冒出来,给我们制造一些淳朴的小小惊喜。

民间有种说法,叫真穿还是粗布衣,真吃还是家常饭。原来,民间也就意味着家常。当“家常”更新换代,民间作为土气的代名词,反倒“拨乱反正”了。

1100字)

《文苑·经典美文》20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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