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年来
李丹崖
旧历年二十六,坐在办公室里,没有开空调,后背却汗津津的,异常的高气温,给我们带来了有史以来皖北最热的一个春节。
或许我不是个好职员,身在曹营心在汉,单位的工作基本告一段落,心早就飞向了乡村老家,这时候一定是父亲在锅灶前忙活着煎炸烹煮,父亲拿着一根火棍,不停地往土灶里添柴火,这份“烧火人”的工作,父亲一直很喜欢,他常说,《杨家将》里的杨排风手里的烧火棍就相当了得,她是父亲的偶像。
街面上,大红灯笼高高挂着,沿街的小贩兜售着自己的生气,摊点上,连绵不断都是红色,中国人太爱这种颜色了,喜气逼人,热闹炫目。人,摩肩接踵,每每到了这时候,我是不愿意上街的,冷不丁的一个电动车窜出来,有可能就与你“擦身而过”,而我,索性还是窝在家里好。
窝在家里,吃上一杯枸杞茶,半袋子瓜子,啃上一本书,看累了,泡一场电视剧,或是看看央视(这时候央视最会调节氛围),年的感觉越来越浓了。
想起少年时候,每到过年,家里最常吃的都是麻糖、麻饼、麻叶子,总之是跟芝麻较上了劲,为什么吃芝麻?或许是为了取“芝麻开花节节高”的好彩头吧。
过年嘛,总要吃点甜的。年——黏。甜能给人带来喜悦感,黏黏糊糊的日子过起来才有滋味。想起小时候,大人们给小孩子压岁钱,说,给,去买糖吃!然后,我们屁颠儿屁颠儿地跑开了,不多时,嘴里哗啦啦的是糖果和牙齿的摩擦声。
一年又一年,岁月就这样跑远。孩子在年里长大,如我一样的青年人在年里感慨流年匆匆,一眨眼,时光飞逝如电。老年人说,过着过着,儿孙比肩,自己也在人生深处越走越远了。
世味年来发春华,新柳抚堤半露芽,隔篱呼取邻翁酒,吃罢此杯尝新茶。
《江淮晨报》2014年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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