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惜拥有

文/墙角孤梅 2004/5/23

    二月十四日这一天，天气异常睛朗，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芳香，一对对情人洋溢着春天般的喜悦出现在大街小巷，亲昵的动作，甜蜜的私语令人陶醉。已是中年的我以前从来没有想到过要过洋人的节日，可今年不一样了，我在网上认识了一个年龄和我差不多的女子，聊得很开心，我们约好情人节见面，所以我打算把事情办完后就到我们约定的地点去见我素未谋面的情人。

　　其实我的工作也不是很忙，但今天我还是必须先到医院去看看我们单位的老干部，他生病住院好几天了，这几天我每天上午都得去看看，这是我的工作。

　　到医院时才九点多一点。刚进大门口，一辆的士在我的身边戛然而止。“医生，快救命呀，医生，救命呀！”听到急促的喊声，看见的士司机迅速下车，帮一个中年男人扶起身边的女人，中年男人迅速抱起女人到急救室，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子背着书包跟在他们后面哭喊着“妈妈——妈妈——”一会儿，不知从哪里来了很多医生，他们迅速把女人放在床上，进行急救，两个年轻医生站在凳子上用尽全身力气按压女人的胸部，希望让她的心脏迅速恢复跳动。不管医生的抢救工作多么及时，多么卖力，女人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心脏也随之停止了跳动。看到医生走下抢救台停止抢救，盯着女人的男人明白了——女人离他而去了！顿时，男人怔住了，一会儿，突然伏在女人身上嚎陶大哭起来，身边的孩子也不停地摸着母亲的脸不停地叫着“妈妈”，陆续赶来的亲戚朋友及周围路过的人围满了急救室，哭声一片。一向心硬的我鼻子一酸，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医生疏散了人群，强行把女人推进了停尸房。

　　情绪很难镇定下来的男人及家人不停地哭泣，亲朋友好友不停地劝说，从男人断断续续的陈述中我们了解了情况。

　　今天早上，天气睛朗，男人和女人决定带孩子出去玩，他们想，今天是情人节，街上一定很热闹。孩子听说爸爸妈妈要带自己出去玩，异常高兴，迅速准备好书包，带上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准备出发。刚要走的时候，女人突然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说心里闷得慌，男人倒了一杯水给女人，女人喝了一口，说“我不行了”。看见女人脸色变得苍白起来，男人连拖鞋也来不及换就背着女人拉着女儿下楼了。这时正好有一辆的士从这里经过，他们迅速上了的士，的士司机看到情况不妙，加快了速度，的士司机在这样紧急的情况下，什么也不顾，冲了两次红灯，几分钟时间就到了医院。虽然速度来得及时，医生抢救也很及时，但女人还是很快地离开了人间。医生说，女人死于心肌梗塞，这种病发得很快，难以预料。

　　亲历这一幕，我感叹人的生命是如此脆弱。一瞬间，年迈的父母失去了可爱的女儿，中年男人失去心爱的妻子，幼小的孩子失去世亲爱的妈妈，一个幸福的家庭就这样破碎了。

　　处理完我的工作，我忘记了和网上“情人”见面的事，迅速回到家里，看见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坐在电视机前专注地看着电视，一股愧疚之情油然而生。平时，我很少陪他们，总以工作忙为由一个人跑出去陪朋友们游玩，把他们放在家里，或者给他们几个钱让他们母子俩出去逛。妻子很贤惠，一向支持我的工作，只要说我有事，她从不多说一句，总是默默地管家，耐心地照顾孩子。

　　怀着愧疚之情的我走过去一手拉起妻子和一手拉着儿子说：“走，我陪你们出去逛逛”。看见妻子和孩子惊愕的脸，我心里好很难受，我心里暗暗发誓，今后只要时间允许，我会尽可能地陪着你们。上苍赐给我这么温柔一个妻子，又赐给我这样一个可爱的儿子，让我们过得如此幸福，我有什么理去找寻浪漫？

　　等妻子和孩子上车后，我偷偷给我那网上的情人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我有事，不能去见她了。

老秋附注：

    老秋认识墙角孤梅，是在红袖添香。那时候我们各自有个文集在红袖，互相欣赏文字，就熟悉了，就叫她“梅子”。后来，那里的文字慢慢被遗忘，梅子也很少去光顾。梅子是秭归人，在宜昌做教育工作。这个比老秋小两岁的妹妹，跟大诗人屈原是同乡，曾经能把整篇《离骚》背下来，老秋很是钦佩。她的文字，朴实无华，真切有情。在她的文章里，所讲的每一个故事都能打动读者心的最软处。这些旧作陆续转过来收藏，一是看着方便，二是不会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