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几天前,我做了个梦,一个很长很曲折很惊悚的梦,以致于梦里的我甚至怀疑如果能够把梦里的见闻用文字记录下来,那么我将会成为新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并从此改写中国现当代文学的历史。不过,不幸的是,醒来后极度疲惫和眩晕的我只记住了其中的一个片段。
我躲在一堵废弃的围墙后面,手里端着始终都没有能让我看清楚的九五式自动步枪(我猜想梦里看不清楚的原音是因为现实中我从没有见过九五,所以只能yy下它的名字),我小心地移动着我的枪,从瞄准镜里向外看,突然间,一只倒着的考拉出现在我的视线,我很气愤,挥手示意让它离开,结果它就不见了,就在我一眨眼的瞬间。它消失的那一刹那我突然觉得很失落,因为我猛然间意识到也许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一只活的考拉,除非我去了澳洲。我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没多看几眼,为什么没带上我的破D60,我不停地自责,我抱着九五瘫坐在地上。
无聊至极的我开始用手拨弄嘴里的牙,很多年前在我还带着牙套的时候,养成了一个既不卫生又不雅观的恶习,就是喜欢用拇指和食指的指尖捏着自己的一颗牙然后不停地摇晃,这个恶习曾一度成为我打发无聊时间的重要手段,就如同有人喜欢转笔或是咬手指甲一样。我就那么习惯性地摇着我的牙,突然间牙松动了并被我一不小心的给拔了下来,我很惊异,仔细端详着那颗被我拔掉的牙,牙很白,牙根部略带一点血迹,很快地,我开始暗自庆幸,因为这颗牙长在里面,不会影响我的整体美观。但我马上就发现上面的一颗大牙也松动了,我顺势将它也拔了下来,但惊悚地发现这次我拔掉的不只是一颗牙,而是这颗牙连同它所在的那一片的肉,连上面的血丝和神经都可以看得很清楚,我开始有些害怕,用手伸进嘴里摸,发现上颚确实少了一块。那种感觉很真实,真实到一向喜欢在梦里自我暗示这不是现实这是梦的我也害怕了起来。
后来,后来是什么,我忘记了。醒来后的我,清楚的记着那两颗牙,并下意识的用舌头在口腔里顶了一圈,直到确认我的牙还在,一颗都没有少。
几天过去了,这两颗牙却一直让我记忆犹新。为了延续我的诺贝尔之梦,这两日,我补了很多觉,把先前一个月的觉都补了回来,我从晚上睡到中午,简单的活动,然后从中午再睡到晚上,再简单的活动,如此往复。我不停地做梦,并沉迷于我的梦境,然后我发现,白天做的梦要比晚上的梦更加离奇,但同时又让人有真实感。我开始期待每天的睡眠,去创造和体验不同的梦境,这让我想起了《大雄与白银剑士》,只不过我注定最后是和大雄一样娶不到美丽的公主并获得王位,因为每次在我做梦做到关键的时候就会因为各种原因醒来,比如想上厕所,比如开门声。我试图继续我的诺贝尔神话,每次都在梦中暗暗感慨情节之伟大,但每次醒来又都会忘得一干二净,甚至于连一个简单的定格的画面都记不起来。
看来我注定不会是一个改写中国历史的人,尤其是通过文字改写历史的人。小的时候和所有的80后小朋友一样,梦想自己成为一名科学家,脑海中时常浮现出拿着天文望远镜的我的样子。后来发现这个想法很没有水准,于是我就确定了新的理想,成为一名出色的外交官,无聊时常常会yy下自己在纷繁复杂的国际局势中淡定自若的模样。当然,这样伟大的理想又随着我的长大而被毙掉了。后来,我没有了理想,确切的说是职业理想,我懒得去想,别人问我,我就说freelance,我不认为这是无组织无追求的表现,相反,我一向很反感那种在很年轻的时候就特有目标知道自己将来要走什么样的路的人,就像我很反感什么本硕连读,硕博连读之类的东西一样,如果一个人在他18岁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未来七八年的状态,那我觉得这真是一个悲剧,因为这样的生活没有了未知,没有了未知就意味着没有了新意,没有了探索和挑战,没有了可能会有的失败和成功。年轻有属于年轻的状态,而这样的状态很大程度上和未知这个名词息息相关。
是未知,不是无知。有些人以为自己很有追求,但不知道其实那是一种无知,无知的追求,注定也是在追求无知;有些人表面上不动声色,而实际上是在一种对未知的追求中诠释着自己。我喜欢后者,也选择后者,它是使我爱上生活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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