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记者记事(职业生活记录) |
(2003年3月21日,北京长安大厦搜狐网直播间。中间最渺小的是我。)
脱俗!脱俗!翻翻词曲诗赋?但在杜工部的《梦李白》中行走时,却被一句“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给震住了――对自己而言,是“冠盖满京华,斯人独马屁”!
恼羞成怒。于是百度了一下“张小平”三个字,“哗啦啦”竟冒出来68700条目录。细眼一瞧,有作家张小平、有书法家张小平、有摄影家张小平、有广告专家张小平、有伪气功大师张小平……和自己相关的竟然也有不少。
打开“西祠胡同”里的一条目录,哈哈!有趣!有人引用我“记者是太监”的谬论:“说记者是无冕之王,这纯粹是外行话。世界上有两种职业最虚幻、最让人伤脑筋:一个是银行职员,一个就是记者。银行的职员每天要数着一沓沓不属于自己的钞票;记者每天更要历数着一桩桩别人的名与利,到晚上还残留在指间的那一丝铜臭味,常常让人久久不能成寐!记者更像太监,天天声色身边过,却荐荐都与己无关,所以难免刻薄与变态……”
记者的职业有时的确让人啼笑皆非。前几天采访一位职业经理人,约在一个论坛的间隙进行,时间定为上午10点。为了不迟到,我从位于北京定惠寺的家中,打车前往会议所在的北辰国际会议中心,花了好几百毛。
九点半到会场,工作人员检查了我们的工作证并登记了名字,然后发给一个装着资料的纸袋。只见前面一位记者走进会场后,马上把纸袋里的东东全掏了出来,检视一遍后脸色大变:“连车马费都没有!把我当叫化子吗?”这位仁兄一边嘀咕一边又把全部东东放进袋内,然后走到门口,把纸袋往工作人员面前一搁,径直便走了……
多见不怪!我们还是呆在门口苦候那位经理人。10点钟打他手机,他说过半小时就到;11点钟打他手机,他说堵车了;12点钟直接打他公司电话,他接听后连连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公司有个紧急会议,我又折身回来了……”
上午会议结束了,戴红花的嘉宾们成群结队往餐厅而去。我和摄影记者都没吃早餐,于是询问工作人员,是否给记者们餐券?工作人员很干脆:“有餐券,但要80元一位,自己掏钱。”
本来想到楼下的饭店去吃点东东,但那位经理人打来了电话,说最多20分钟就到。两人只得躺开四肢摊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果然来了。我们免去一切客套马上对他进行采访。还未进行10分钟,工作人员为迟到的他端来盒饭,他关切地问我们:“你们吃过了吗?”我们一齐果断地点头:“吃了!”
下午一点半采访结束。我们跳上一辆出租车,对司机吼道:“找一家最近的饭店!”……
其实“饿其体肤”还不算什么,要命的是有时在内心深处有一种负罪感。曾有一次。为了采访一位通讯公司的董事长,我和该公司总裁办主任交上了朋友。年后听说她的老公因急性肝炎在北京佑安医院住院,还专程提着果篮去看望了他们。
由于有了交情,所以二月的南方之行收获不小——因为没有防备,我们探听到了大量关于家族和企业内部的“秘闻”,这些都是外界从来不知道的“爆炸性新闻”。走时他们千叮万嘱,让我们别泄露了。
回到家时苦恼了好久,写还是不写?又是乱翻诗集,看到王维的《咏西施》时一顿乱想:西施最伟大的地方是什么呢?恐怕是同床而异梦吧!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而西施自从踏入吴宫后,与吴王夫差朝夕相对近四千个日日夜夜,却仍能毫不留情对枕边人痛下杀手……
似乎顿悟:记者应该是西施!最不济也得做个效颦的东施!你如果做个皮肉肥美、供人玩弄的杨玉环,最终得到的只会是马嵬坡的三尺白绫!
既然已经“暮作吴宫妃”了,就别再追忆“朝为越溪女”的傻姑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