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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氤氲与烟圈】

         十二月的北京，阴冷的天气很多。一年四季只穿一条裤子的我，在这个地方，也已经慢慢的习惯了，自己逐渐变得冰凉的体温。朝九晚五这个词，这几年，貌似对于很多奔波在路上的人来说，已经不那么贴切。我过着朝七晚八的生活，七点是起床的时刻，挣扎着从温暖的被窝中钻出，极不情愿的脱下包裹着体温的睡袍。惺忪着双眼，走去卫生间洗漱，穿衣，出门，下楼，抽烟，迎着寒风中的晨曦阳光，摒弃公交车的拥挤，步行十多分钟去地铁站。

         每天清晨，同样庸碌的人群，亦或精神抖擞，亦或恍惚不定。吐出的香烟，烟雾随着从口中喷出的热气，一缕一缕的淡化在了稀薄的空气中。

         从最初对早班地铁的抱怨与不情愿，到每晚，一天工作的结束，最让我放松的地方竟然是地铁上。拥挤在一堆人中，戴着耳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左顾右盼，不看东看西，低着头，眯着眼，仿佛这个世界都是我一个人的。

         细算下来，日子很短也很长。坐在办公桌前，想的最多的就是，现在的一天为什么那么的短，匆匆的一天就那么过去了。没时间发呆，没时候思考，没时间犹豫，顺便的，我也习惯了晚归的路，即便是吹着冷风，也不计较了。人生而平等，谁都不是天生的高贵命，到现在我依然抽着五元一包的廉价中南海，吃着五元一份的无味炒面，喝着三元一大杯的小米粥。这就是日子，细碎里，品位长短。

         曾有很多人，讶异我竟然一直在抽中南海，问我为什么这么省，我苦笑无奈。我说是因为我习惯了这个味道你会相信吗？或许以前想追求的东西太多，品位什么的，真的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了。镜子中我已经习惯了自己凌乱头发，满下巴的胡茬，披着睡衣，抽着烟的邋遢样子。

         周末难得的两天成了我最期盼的日子，哪里都不想去，如果现在我有一口炒锅，我宁愿懒觉起床之后，炒几盘菜，打发一天。猫在巴掌大的空间里，上网，或者看书。或许应验了这种心情吧，来北京的这段日子，几乎每逢周末都不是好天气。

         精神很容易累，神经总是绷的很紧很紧。二少爷说我晚上打呼噜的声音越来越大，我每次都不疼不痒的说，我不知道，其实我又怎么可能知道。梦，做的越来越多，入睡到清晨，一段不长不短的梦，像是看了一场七八个小时的电影一样，醒来，有时候记不起任何的片段，有时候却尤为深刻。梦里我也在忙着什么，在没梦的白天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前几日，不知道哪儿来的一股思念，再次反复的把刘若英的歌听了一遍又一遍，即便是此刻也在反复的听着。说不上为什么，或许某种爱，本来就没有解答和原因，纵使很困惑也枉然。我抽光了两包香烟，却依然提不起精神来，饥肠辘辘的一上午，却又提不起食欲来。忽然像大病了一样，我能等待只有未知的结果。

          2012年12月2号，阴晴不定的周末，窗外的空气中弥漫着雾霭。不用出门都可以感觉到刺骨的寒冷。依偎着暖气片取暖，这样的日子，还要维持到多久我并不知道。每一天都是新的，但是内心的挣扎每一天都是相同的。我可以用一年的时间做一个没脑子决定，却容忍不了自己花上一一会儿的功夫去想一想自己最迫切想得到的是什么。麻木不仁，说的就是我这样的感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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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痴笑与癫狂】

          两年的工作中，发现自己其实一直很白痴，或许是本身智商就不太高，于是就觉得什么都很好。会一厢情愿，会很天真，会很努力却总是没头没脑。笑到哭，有可能真的是很搞笑，也可能是真荒唐，亦或可能真伤心。站在相机镜头之后，我做的最多的动作就是摁快门。我一直想知道，如果别人是我，会有哪些表情。

          人啊，有时候不能太精明，做一个傻子挺好，真性情也好，演戏也罢，虚实之中总能找到合适的自由。越来越不爱热闹，觉得自己像一个小丑一样，就像昨天的聚餐上，我讲了一个很好笑很好笑的笑话，言毕只有我一个人哈哈大笑，在座的个个面无表情，我依然大笑，于是他们跟着我笑，他们不笑了，我依然在笑，他们说好冷，我还是在笑。我真的就是这么白痴，真的。

          没有什么是永久的，现在我总是很悲观，不再轻易的与人亲近，害怕以后会不值得。因为我很重感情，这也是我经常受挫的一个原因。工作之后的一个多月，我做过很多疯狂的事，好让别人觉得我就是个怪胎。比如我会一个人喝下一瓶二锅头，然后东摇西摆的自言自语的一路走回家，比如我会蹲在马桶上，对着手机纵情唱歌，然后反复听了一遍又一遍，然后笑到哭，比如我会在起风的冬夜，十点多一个跑去天安门，逛了一圈就回来等等，种种迹象表明，我离疯癫已经不远了。

          很多东西，时间久了都会去想念，只是后来发现，很多东西到头来都不值得，却又发疯般的想要，到头来无奈一场。日子过的像是在下棋，走错一步就想悔棋重来，但是一切都不能重头再来，输了就是输了，那是命中注定的。我在训练自己经常说“无所谓”的习惯，或许哪天我习惯性的说出一句无所谓就真的无所谓了，不用再痴笑与疯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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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与纯白】

            看到很多事情总是很想感慨，却又显得自己多事一样。周五的谈话让我矛盾万分，开始觉得自己可能真的不是一个有耐心扛得住打击的人。总是把希望想的美美的，结果却是残忍的。我时常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容易钻牛角尖，如同最近两天的心情，掉进了无底洞一般，什么都想不开，总盼望着能有什么事发生该多好。

            天气预报说，昨天会下雪。今天没有下，昨天也没有下，预报什么的总是不靠谱。已经五年多没有经历过北京的大雪了，甚是怀念。

            大四那年的春天，大邱曾经下过一场很大的雪，一夜之间，满世界都是白的。我记得那天我穿的很单薄，拎着包抄着兜小心翼翼的走在下山的路上。下山的半道上要绕路翻过一段上坡路再下去才是上课的教室。山路环绕着坡下的露天表演场，一眼望下去，层次跌宕的白雪，一层层的，像是融化的奶油一样。走在路上，头顶上的松树枝也捧着一层层的白雪，一阵冷风吹过，不停的有积雪从枝头飘落，那个场景真的很美，这么多年一直映在我心里。

            在北京很少经历大雪，模糊的印象里，好像已经搜寻不到雪花的身影了。我期待着能有一场大雪赶快来临，铺天盖地的，遮住满眼的灰黄，因为我总想，如果天都下雪了，来年还会远吗？

            如果记忆可以删改，我真的很想把2012年一整年的记忆全部删除掉，一个不留。关键是，很多东西真的是删除不掉，越是想抛弃，越是变得记忆深刻。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过得没有目标没有希望，发现自己是那么的资质平庸。好在我容易知足，很微小的善意我都会没心没肺的开心上好一阵子。这也算是我唯一的长处了吧？越来越多的时候，我总是把目光放在别人的优点上，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放大镜，同时自己的缺点也变得越来越大，大到厌弃了自己。

            过往，像是一张旧的发黄的电影票根，记不得和谁看了哪一场电影，散场后，漫无目的的走，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离开电影院已经很远很远。

          外面的天空阴暗的越来越厉害，阳台上的冷风源源不断的透过落地窗的门缝，挤进本来就不够温暖的房间。对坐在落地窗前，冻的手脚冰凉，暖气片成了一种摆设。多么希望这一刻我是身在咖啡馆，缩在沙发里，盘着腿抱着一大杯拿铁看电影，周末不出行是一种宅，去咖啡馆憋着也是一种宅，但绝对会是两种不一样的心境，一如既往的希望一切都好。

          2012.12.02  阴霾.北京.朝阳.甘露园

          模特：Cyrus Chan

          摄影/后期：magichan

          水印：Cyrus Ch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