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爸系列·17

听说中的馨儿

丁启阵

近期经常出差，跟家人聚少离多。因此，关于馨儿的许多情况，都是听妻子说的。有的是通电话或微信交流时跟我即时描述的，有的是回家后追忆给我听的。总之，我所知道的馨儿的情况，差不多有一半是妻子提供的。

妻子提供的情况，有真有假。馨儿三个多月时，妻子电话里激动地告诉我：“馨儿会叫妈妈了！”馨儿四个来月的某一天，妻子在微信里告诉我，她上班离家时，馨儿对她流露出依依不舍的感情。言语之间，既感伤，又得意。反复强调，馨儿认得妈妈了。当时她发了个泪水长流的表情。害得我有点兴奋，又有点失落。为馨儿长大懂事兴奋，为自己没能感受到馨儿的依恋失落。回家后发现，其实不是那么回事儿。所谓的叫妈妈，不过是会发“m…a”或“a…m”之类的音，这些音跟妈妈之间的联系，并没有建立起来。馨儿不会看着妈妈发这些音。所谓的依依不舍，也不过是偶然现象。此后两个月来，几乎没有再发生过。妻子完全可以当着馨儿的面，轻轻松松上班去。馨儿在我或我岳母的怀抱里，一副事不关己无动于衷的样子。

自然，妻子的描述，大多是事实。比如，馨儿又吃了大半个桃子，馨儿又长高了不少，馨儿会翻身了。这些描述，我回家的时候，都得到了很好的验证。

这一次出差，两件事情连在一起。先是广东南方卫视与湖南长沙市旅游局搞的“长沙行”，紧接着是国务院网络新闻办公室与广东省委宣传部搞的“粤来粤好---网络名人看广东”，由长沙直接奔了广州……我已经离家快十天了！这段时间，每天跟妻子保持联系，不是电话，就是微信。有一次打电话，我一开口就问“馨儿怎么样”，结果被妻子呛了一顿，“你这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呀，现在只关心馨儿不管老婆死活了，以后你跟馨儿两个人过好了！”不用说，这样的牢骚很容易拆解，我一句“馨儿这么可爱，你舍得？”妻子马上就没脾气了，她只能老实承认：“那我不舍得。”我再加上一句“哪能呢？没有这么漂亮的老婆，哪来如此可爱的闺女!”她就立刻飘飘然了，“那是！”我分明看得见她袅袅上扬的尾音轨迹。

闲话少说，言归正传。这近十天的时间里，微信、电话中，妻子告诉了我如下关于馨儿的情况：馨儿喜欢下地走路了；馨儿听见我电话里的声音，会到处寻找，大概是在想“粑粑在哪里呢”；馨儿真的会说话了；馨儿更喜欢笑了；馨儿不喜欢打针，会做出很不情愿的表情，会瞬间眼泪纷飞；等等。

短短的八九天时间，有这么多变化，我觉得会跟从前一样，有真有假。有些是妻子因为爱之深，思之切，自己幻化出来的。

我在微信朋友圈里发了馨儿“下地走路”的照片，马上有多位朋友告诫道：六个月的婴孩不该让她学走路！我只好问过妻子，然后告诉她们，那是假走，脚步是虚的。

听见电话里我的声音会到处寻找，说明馨儿可能会辨别出我的声音，也可能只是屋子里有别的声音她觉得奇怪。我自然希望是前者。不过，这事有待检验。

馨儿会说话，这事我曾经讲过，我通过对馨儿的观察，认为婴儿是有自己语言的，只不过，这种语言不为成年人所了解。妻子说，馨儿这几天的语言虽然不知所云，但跟她自己以前的不一样，常常会自言自语。这事也有待验证。

馨儿更喜欢笑了，这我相信。因为，电话里，很容易听到她的笑声。我这次出差前，如何让馨儿发出笑声，对我们而言还是一道课题，我和妻子均尚未掌握随逗随笑的技术。现在听说，只要跟她玩，馨儿就能笑起来。

不喜欢打针，这肯定是事实。上次注射疫苗，我亲眼见过。当时拍下的馨儿的哭泣照片，我在旅途上常常翻看，每次心里都是酸酸的，会联想起馨儿未来人生道路上可能遇到的种种伤心事。这一次，妻子拍的馨儿打针前的照片，那副眉头紧锁，面部皮肉皱起来的不情愿模样，实在有些可笑。

广东的活动今天结束，我下午由珠海飞宁波，准备在老家待两三天。可能接母亲到北京住一阵子（不知道母亲是否愿意）。一别十几天，重逢的时候，馨儿会不会对我表现出陌生感；一直想要一个女孩儿的母亲，初次见到馨儿，会不会老泪纵横。都是我目前关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