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折扣的问题

启 阵

中午与一位同事相约吃饭，饭后回家路上想去书店买两本书。先去的中关村图书大厦，一下子就在书架上找到了陈寅恪的《金明馆从稿》。询问店员，被明确告知，《水浒资料汇编》曾经有过，但已经脱销。

既然不能一次购齐，索性再去新张不久的第三极看看。第三极为了跟中关村图书大厦竞争，图书音像制品一律七折出售，比百米开外的中关村图书大厦还要低半个折扣。一个月前去过第三极，那里图书排列的杂乱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是，想到也许能一次找齐两种书，而且可以轻易节省四五元钱，就不辞穿越一个路口、步行百米的辛苦，到了第三极。

一到第三极，时时不顺利。漂亮的大厦，内部结构却颇为复杂，转着圈上滚梯。书店在5至8层。到了书店，店堂东一块西一块的，没有整体感，不知道自己要找的书有没有，在哪里。问了两个店员，都语气生硬地让我自己去用电脑查询。供顾客查询的电脑，一个楼层只有两台，都有两三个人在排队。正在使用电脑的人，似乎都有长串的书单需要一一查询，很难预料几时可以轮到我。只好再去试试运气，自己在书架那里找。当然，马上又是望书兴叹：太杂乱了。

无奈之下，再问店员。一个店员忙着清点核对，无暇解答我的问题，头也不抬：“对不起，你自己去查电脑吧。”另一个店员似乎正跟谁呕气，不愿意说话。我问他有没有陈寅恪的《金明馆丛稿》，他只露出外星人般的诧异神情，不置一辞。

只好再去电脑查询台。这一回运气不错，一个正在使用电脑的人见我过去，很快就离开了。电脑上一查，《水浒资料汇编》没有，《金明馆从稿》有，在“六层F”。向店员一打听，就是我刚才看了半天的“社会人文馆”。这社会人文馆场面不小，找了半天，还是不得要领。于是，再一次向刚才忙着清点核对的店员打听，陈寅恪的文集可能摆在哪里。怕他以没有此书打发我，特别强调我查过了电脑，有书，而且就在他负责的部分。这下，他无可推托，就建议我去一个专门摆放学术文集的书架看看。

在学术文集书架看到另一个店员正在那里清理，我想问他应该没有问题了。不料，他不但没有听说过这本书，就连陈寅恪这个人是干吗的也不知道。我只好又一次自己搜寻。搜寻了好一回儿，看到一本《元白诗笺证稿》。大喜，以为既然发现了套书中的一种，其他的几种应该就在附近。结果，找遍整个书架以及书架的背面，仍然一无所获。举着《元白诗笺证稿》告诉店员，我要找的书就是这个作者写的，开本、封面都一样。店员依然是一副茫如坠云雾的表情。

我终于绝望！后悔没在中关村图书大厦买下。去中关村图书大厦许多次，觉得那里找书非常容易，分类合理，排列有序。请店员帮助查找，无不热情、高效，查过电脑，指示所在，每次都是一下子就解决的。

尽管，第三极比中关村图书大厦低半个折扣，但是，从顾客的数量和收款台前的景象都不难看出，后者要景气得多。看来，那半个折扣的吸引力相当有限。

《金明馆丛稿》，我最后是在附近的北京大学旁边一个小书店买到的，《水浒资料汇编》还是没有。

看着第三极大厦那么漂亮，书店面积又那么大，我发自内心地希望它买卖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这样一来，不但像我这样的书虫又多了一个流连忘返的去处，而且它也解决了不少人的就业问题。但是，看着它目前的这种局面，我实在是替他们着急！  2006-9-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