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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am730,我一向强调要让员工有更多的自主空间,但我甚少附和编辑自主的論调,因为我觉得这种說法是有问题的,并非绝对的。
每个人都有自由意志,樂于让自己的自由意志尽情舒展。因此,好的营运系统应予每一个成员都有尽量多的自主空间,而不是某一類岗位上的人才有。编辑要自主,记者要不要呢?美术设计要不要呢?当然是人人都想要。
然而,编辑由于职责的关系,需要有一定的主导权。当大家有不同意見时,最后得由编辑來拍板,否则工作就无法进行。编辑的这项权力,是工作岗位赋予他的,并不代表做编辑的人一定是对的,其他人非听他的话不可。当机构内大多數人都不认同他的时候,他作为编辑的职位就会不保,他从岗位上得來的权力也会失去。
既然编辑并非必然正确,那编辑的自主权就没有理由不可受到挑战。既然编辑的权力來自工作岗位,并非天赋,那他的权力亦没有理由不受制约。他的权力既然是他的工作机构授予的,那他的工作机构当然可以把这权力撤回。
近年,编辑自主之所以会被强调得那么绝对,其实是各派政治力量角力所造成的。不同的政治力量都想借助传媒作为自己的宣传工具,都想安插自己的同路人做上传媒编辑的位置。因此,每当这些属于自己友的编辑,工作受到干扰,或职位可能不保时,就打出不可干预编辑自主的旗帜,向各敌对的政治力量施压。相反,若果当敌对立场的编辑被制约的时候,他们不但不会维护他的编辑自主,而且还会觉得理应如是呢。
由此可見,即使是那些经常强调编辑自主的人,其实也只是视此为一种政治角力的工具,并非真的想赋予编辑高于一切的自主权。
一般而言,编辑自主的口号都是拿來针对资方的,因为最有能力干预编辑工作的就是公司的老板。然而,编辑的权力來自老板的委任,在现有法律基础上,用这个理由去抗拒老板的干预,只能造成舆論上的压力,并不能真正削弱老板手上的权力。
现实是老板也是人,也会有自己的思想取态,也应该有权參与政治活动,我们不能因为一个人的财政狀况就剥夺他的政治权利。这样的想法豈不是与文革时限制资本家參加政治活动如出一辙?因此,我们不应排除传媒的投资者,在不违法的情况下,利用他手上的资源与营运能力,去利用传媒去追求他的政治理想。說到底,要办传媒,也总得有资本家的參与。
在西方社会,其实不同的报纸都有自己的政治立场,背后有相应立场的投资者。这些投资者都会在不同的程度上參与编辑方向的制订工作,所谓编辑自主亦只是相对而言吧了。
我在am730甚少干预编辑的工作,是因为我「无为而治」的理念,而不是因为我认为编辑的工作是完全不受制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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