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鹤鸣山的宿命(2)
树林掩盖下隐约可见寺庙的轮廓,再走近,清晰可见“迎仙阁”三字嵌入山门,这种低调和朴实,没有一点儿“道教第一山”的孤傲。
这里真是让人能静下心来的最佳场所。以致晚上我们住在离此20多公里外的西岭雪山下,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傍晚徉徜在山间小道,次日沐浴在暮春的细雨间,都大呼天赐良机。
最古老的鹤鸣山遗址,要数道教创始人张陵手植的那棵参天巨柏了。张陵出生于汉代,可那棵古柏树龄最多也就二三百年,应该算是赝品。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道观里的那种“特殊的气场”。印象最深的,莫过于遇见一位正专心读经书的道姑,道姑姓吴,我准备给她拍照,于是上前讨好她,可一声“太婆”(成都对老年女人的尊称)还未叫完,她却连连说“不可”,“叫我师兄即可”,我一惊,随即她便将手中的那本《新刻救命船》的经书送至我面前,要我诵读。“师兄”自称80多高龄,她那种关注和表情,就像我们已经是多年的朋友那么随便和自然。

有这样的“师兄”,我真的很幸运
这种随便和自然在供奉着“老君宝殿”、“三丰宝殿”和“纯阳宝殿”的大殿下的一面墙上的“道法自然”的书法一览无余。那书法可真是率性而为,任意挥洒,我也练过多年书法,可这样的布局和倾泄,与这样的气场可真是天作之合。

“道法自然”是一种境界,不是人人都能感受的
“鹤岭仙峰何祗三,鸣钟鼓乐礼仙班”。鹤鸣山的历史地位勿庸置疑,汉代张陵曾在此修炼,并创下了“五斗米道”,因此被人们称为张天师,“五斗米道”后来发展成为中国道教的主派-正一道教;所以鹤鸣山被后人作为道教的起源地。历代的许多著名道士曾在此修炼过,如北宋的陈希夷、明代的张三丰等,因山似私鹤、山藏石鹤、山栖仙鹤而得名。

鹤鸣山道观的道长颇有仙风道骨风范

与道长站在一起,我也似乎心生几分“仙风”与“道骨”
道教在中国的从属地位从其发源地可见一斑。我仔细观察,无论是成都还是大邑县,全然看不到“鹤鸣山由此去”的路标,只是在大邑县城的成温邛高速路旁,树立一个“道源鹤鸣山”的广告牌而已。鹤鸣山怎么走,什么方向,有多长距离……全然不知。这么一张“中国第一”的王牌,就这样给忽视了,不知道这是当局者的疏忽,还是以为鹤鸣山已经名震中外,勿需宣传了?
事实上,我们这帮在成都生活的成都人,几乎都是“第一次”来朝圣鹤鸣山,成都人如此,何况外来者?

这星星之火何时呈燎原之势?
“重回鹤鸣,寻根之旅”是大邑的一张牌,可在外人看来这张牌没有什么实质内容。很多规划和蓝图都还写在纸上。
鹤鸣山的山门上的楹联如是写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道教的命运在很大的程度上与国学的命运相似,可谓同病相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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