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寿山上听豫剧

                                                      谢大立

    这次的巩义竹林沙龙年会，给我印象最深的，还数在长寿山上听豫剧。

    豫剧是我十分喜欢的剧种，与我结缘三十多年了，那是一九七五年，我首次进我妻子的家门。我的岳父母就是郑州人，他的弟弟和两个侄儿还是豫剧团的演员，他家收音机固定在河南台，家里的磁带也全是豫剧的，那天我听到的是豫剧《朝阳沟》的选段。随后，豫剧团有演出，他们也邀我去看，看着看着就把自己这个郑州女婿融进了这种剧种里。

    爬长寿山是为了长寿，对我们这些文化人来说更是一种锻炼。大伙走走歇歇，终于爬到了山梁子上。也就在大伙感到有些疲乏的时候，前面传来了豫剧佘太君挂帅的那段：本帅我带人马离了汴京，号角亮旌旗飘刀枪耀眼明，满朝文武都来把我送，万岁爷的御驾也到了十里亭……

    大气磅礴，阳刚之气，我于心里不停地叫好，赞美这竹林风景区长寿山的管理者们太会搞人性化了。因为这时候向我袭来的疲乏之感已被那节奏鲜明，质朴通俗的唱腔弄得激情奔放了起来。于是我的脚，被演员那优美的嗓音牵住了，不由自主地寻它而去。

    终于地，我们在三棵僵的道观前居高临下地看到了山下有一个戏台，戏台边有一户人家，戏台和那户人家一起背对我们，戏台前有很多人，还有穿绿披红的……唱戏的！我们看着下面都有点兴奋，正在说那是不是演员，唱得这么好是真人唱，还是放的光碟？一个道人的话插了进来，他告诉我们，真唱，为过世的人送葬请的都是专门的戏班子……

    到此，我们才知道，山下面的唱戏是有人死了。那个我们认为的戏台，是个灵堂，从那个灵堂里传出来的佘太君唱段，是一个响器班子的所为。唱得真好，一个响器班子都唱得这么好，真不愧为豫剧之乡。我又问道人，唱什么不唱什么是不是有讲究的？他说，有。我说，唱佘太君挂帅，这个逝者一定也像佘太君一样了不起。道人说，活到了九十七岁，与四世同堂，当然了不起，你没见她灵堂前转来转去的那些人都是她的后人，几十人，难道不像佘太君……

    我们正说着，歇了一会的演员们又开始唱了：还有那南清宫的八公主，都给老身来把行践，八千岁他为俺把马牵，万岁爷搀扶我到马前……我情不自禁地直叫妙哉妙哉，又问道人，丧事怎么又有穿绿披红的呢？道人说，红白喜事，只有有了穿绿披红的才称得上真正的红白喜事，穿绿披红，必须是重孙辈才有这个资格，这附近也只有我们长寿山的老人们才有这种福气……

    来长寿山前看了图文片，听了前任省委书记把此山命名为长寿山的故事，也听了在这里举行过两万老龄人集体爬山健体的故事，又耳濡目染这个老寿星佘太君的红白喜事，长寿山，我永远把你记进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