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方

自从镇政府实行工作餐以来，镇政府的小食堂也不大鱼大肉了，泔水的质量不上档次，陈二婶拉回去，猪们爱吃不吃的，不上瞟不说，稍微丰满一些的也变得苗条起来。喂饲料吧，成本太高，弄不好就得赔本……陈二婶急得嘴上起了三、四个燎泡，也无计可施。这天，男人刚骑上摩托出门，她就坐在那儿发呆，不住地长吁短叹。兽医站的牛二来了，他是来给猪打防疫针的。

陈二婶虽已四十出头，但在牛二眼里仍是一只天鹅，他一直梦想着吃她。这会儿他见陈二婶微蹙着眉头一副病西施的模样，咽了一下口水，又咽了一下口水，涎着脸说：“我多天没来，得相思病了？”

陈二婶狠狠剜了牛二一眼，没好气地说：“要你两眼出气哩？你没看见猪都瘦得跟虾米似的，只怕十个月也出不了栏……”猪场的猪一般五个月出栏，若超过半年，必赔无疑。

牛二愣了一下，转而诡秘地说：“我有一个偏方，保证猪四个月出栏……”

陈二婶的眼睛忽闪了两下，又黯淡了。

牛二见她似信非信，急得跺跺脚：“我会诳你？！我会诳你？！”

陈二婶的脸一下子绽开了鲜艳的笑，目光暖暖地盯着他，柔声说道：“二，有屁就放，我保证亏不了你。”一时间，她热乎得像孵小鸡的温箱，烘得牛二热血沸腾。

“这，这……”牛二有点招架不住了。他吃了陈二婶多次闭门羹，这次不想痛痛快快地把秘方告诉她。

没料想，陈二婶拉起牛二的手就按在了自己颠簸不已的胸脯上。

牛二触电般地抽回手，面红耳赤不知所措。

陈二婶很色情地牛二挤眉弄眼道：“二，只要猪场红火，少不了你的好处。”她的胸脯不守妇道地起伏着，像装着两只不安分的小兔子。

牛二被陈二婶逗弄得臊气蓬勃，神经兮兮地忘了东西南北，于是忍不住说道：“给猪饲料里添加一种东西，包准猪吃得欢实。”说罢就小心翼翼地抖着手去摸陈二婶的胸脯。

陈二婶心一横，心说你就摸吧，那又不是米面罐，动动能少点啥？！她说：“那是啥东西？贵不？难买不？猪吃了没副作用吧？”

牛二见陈二婶没拒绝，胆子又大了些，手就揉面团似的使劲团着陈二婶的乳房，一边激动地语无伦次：“那东西我那儿就有，便宜得很。猪吃了没事，人还常吃哩……”

陈二婶见牛二的眼里跳动着两团火苗，心里也怵了，就推开牛二的手，借口去了厕所。陈二婶在厕所里用手机给男人发了个“速归”的短信息，直到听到一阵摩托车响，她才装模作样地系着腰带出来。

牛二见陈二婶的男人回来了，十分沮丧，就讪讪着去给猪打针去了。

陈二婶和男人听从牛二的建议，果然，猪们吃过配制的饲料，气吹一般一天大似一天。

陈二婶觉得亏欠牛二，就让男人隔三差五给牛二送几块猪血两根猪尾巴什么的。

牛二并不满足，每逢看到陈二婶，眼光就十分酸毒，恨不得把她吞吃了。他后悔自己那天太软蛋，失去了一个流氓陈二婶的好机会。陈二婶知道自己在牛二心中的份量，怕这个骚货狗急跳墙，弄出不光彩的事来，除了猪血猪尾巴之类的小恩小惠外，但凡遇到牛二，就用浪言浪语去安慰他，有时也让牛二动手动脚地激动片刻，也仅限在内衣的层次上，没往纵深处发展。

不到四个月，一批猪就出栏了。猪场又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陈二婶对牛二感激不尽，心说要不是这个骚货，猪场还不得山穷水尽？自个儿舍不得身子，光送猪下水也不够意思，就想法找机会回报一下牛二，免得他再做那个梦。恰巧牛二的儿子牛通这年上了猪场附近的镇初中，由于离家远，就食宿在校。陈二婶撺掇牛二，让牛通去他那里吃住。牛二没有不同意的，因为毕竟省出了一笔不小的费用，而且有了更多接近陈二婶的机会。陈二婶待牛通不薄，隔三差五就给他炒猪肉吃……

就这样，很是过去了一些日子。

忽然有一天，牛通哭哭啼啼回家了。同学们偶然发现他那平坦的胸脯变得鼓鼓囊囊的，睾丸比同龄同学小许多，喉结显现不出来，说话也是柔声细气的……同学们嘲笑他是阴阳人。

牛二就这么一个独生子，宝贝得不行，忙扯上牛通去县医院检查。经专家检查、仪器监测，确认牛通内分泌失调，正由男性向女性方向发展，身体内的雌性激素明显高于雄性激素，雌性激素含量达到了成年女性的水平，但医生们说不出这种变化的原因。牛二忙带着牛通去了市人民医院，最终查明牛通身体变化的原因是：牛通平时吃猪肉过多，而猪肉中含有过量雌激素——避孕药！

牛二一下子瓷在那里，避孕药是他提供给陈二婶让他喂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