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分类: 随笔 |
东方早报的编辑让我为新开的专栏起个“符合自己风格”的名字,我头痒了半天,最后定下来,就叫“反复无常”。
这是我最满意的一个专栏名,简直越想越爱。
曾在羊城晚报《新闻周刊》开过一个时尚评论专栏,该版编辑,著名女权作家张念小姐,给我的专栏赐了个很不女权的名--“花枝乱颤”,像一阵高压电,把我麻得花枝乱颤。
前年在南方周末开的专栏,叫“中国男人”。这个版另有朱大可的“西方女人”,张闳的“中国女人”,黄维嘉的“西方男人”,完全搞成了一个关押人性的毒气室。编辑马莉说要深挖中国男人的劣根性--与“花枝乱颤”相反,这又太女权了。
今年我在南方周末开的专栏,小名更麻,叫“世界美如斯”。这也是马莉的恶作剧。因为这个专栏开篇写的是捷克诗人塞弗尔特的《世界美如斯》,马莉就趁势把它搞成了专栏名。报纸已出街,覆水难收,我只好从了。天,这个名字太真善美了,可我主要只对假恶丑有食欲,怎么办呢,只能带着反讽的微笑来吃了。要是叫“世界美如尸”多好。
还是反复无常好,反复无常最符合我的“风格”。风格即人呐。
无常还不够,还要反复地无常,反复地发现无常,庶几才能唤起生存于现世的热情。这个叫“现世”的神奇宝贝,表面变化多端波诡云谲,其实阵阵诡波前进的方向,大抵有常,很少有突然掉头向西流的。把每阵诡波掰开一看,就像掰开一只白切馒头,里面的纹路基本很规律,至少不如花卷(尤其是油炸花卷)的纹路那么无常。
反复无常,就是不断自相矛盾,自己打自己耳光,自己拆自己搭好的台,反对吊死在一棵树上,更不大家一起吊在一棵树上,更更不把别人当树,自己吊在上面。
无常这个鬼,喜欢从一棵树跳到另一棵树,直至胳膊越来越长,眼睛越来越亮,毛发越来越金丝,啼声越来越像笑声,虱子越来越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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