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分类: 胡话 |
即将由广州户口改成北京户口,成为北京市民,就像泰国榴莲变身大兴西瓜一样怪异。
接下来要解决的问题是,努力填补跟敬爱的北京市民之间的距离:左手一棵大白菜,右手一条癞皮狗,姿势要合拍;拉开车窗,比赛谁的痰射得更远,弧度要合拍;饱嗝打出小肠陈,哈欠打出中南海,气味要合拍;“傻逼~~显摆~~操你大爷~~”节奏要合拍。
土即酷,酷即大爷。二房东最大爷。孙子才穿阿玛尼住望京。
在广州整整十年,喝凉茶穿拖鞋搭摩托,啃了几吨凤爪,却从未确信自己是广州市民,离开的时候非常无情,竟然没有一丝依恋。这很反常。要知道,按我脆弱的本性,哪怕起身离开一座公厕,也要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一眼。
那么只有一种解释--难道广州可吃的都被我吃完了?或者,难道我吃不动啦?
广州坏就坏在好处太多,光啃完方圆一里地的凤爪,就够你忙个几年的。危险在于,一旦吃坏了肚子,一天不能跟这个城市发生吃与被吃的关系,这个城市跟你之间的关系,就顿时陷入虚无。
反过来,在北京,越没啥可吃的越好,窝窝头最酷。嘴巴不是用来吃的,是用来骂人的,骂自己更博大精深。所以,嘴巴的上司不是胃,是大脑。所以,做北京市民的危险在于,一旦大脑被榨干,一旦用光了所有的动词,无法及时抛出最具杀伤力的动宾结构,没法跟这个城市维持骂与被骂的关系,它也就从此跟你没什么关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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