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随笔之一:爱恋的深层是沉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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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1月24日,首都机场3号航站楼。
当北京师大一行近40人赴港考察团向出关口前行的时候,忽然发现纵深的入关口两排都是亮色:满满当当的两排欢迎队伍夹道而列,女孩子们簇拥的,脸上都是满怀的期待,我们中人问:是欢送我们吗?孩子们大眼睛扑闪扑闪一副清纯气息。我的经验立刻明白肯定有什么明星在此,果不其然,她们兴奋地说是某某某,我们一脸茫然,猜想是某个组合将离开----
----大大前年,在昆明机场出来时,迎面是欢迎的人流和横幅:欢迎九球天后潘晓婷,我问那些女孩:谁是潘晓婷?她们叽叽喳喳的说了这个高手是什么人,我好惭愧无知。
----前年我从外地讲学回来,第一个出机场,迎面忽然涌入大拨人流,冲向我,那是一种惊讶的场面,但热流漫过我向身后涌去,转头一看,原来被拥戴者出来的是李宇春!所以,我有经验
----此刻我问这些女孩等谁,她们争抢着说了一堆英文名字,同行者茫然,我也依然茫然,但知道了是韩国的组合。女孩子们争着显示各自喜欢的明星,不敢罗德跑来唯恐落下她的所好,于是有了我的镜头下的我茫然的明星和他的粉丝们---
在我们入关后等待的时间里,忽然去釜山的登机口热闹起来,几个貌不惊人的口罩遮蔽的人流滚涌而来,肯定是那个著名组合了,周围簇拥的女孩的欣喜难以形容,发自内心的快乐和自得。难道除了不惜时间欢送歌星组合外,还有办法买站票进入?显然是随着到韩国去的痴迷者了。
飞机上,惬意的我已经忘却粉丝们的崇拜对象,但此刻,音乐却依然在耳边,港龙的音乐选择比国航好,最近一年,国航飞机不知是设备衰老还是衰老的服务,音乐的美妙几乎难以享受了。飞机上的音乐犹如行走间的风景,因为行走而变幻莫测,而音乐因为机舱的封闭而成为一个个接续不断的美妙风光。
我的音乐选择都是西洋抒情小品与古典经典的片段,总在片刻中让我感受五光十色的情感慰藉。
刚才那段“沃尔塔瓦河”的悠缓,几乎让我下泪,慢慢翻开的心底沉寂在流动的音符里变得那么生动可感
此刻德沃夏克的“自新大陆”又来了,难以抑制的纯洁感觉慢慢涌来,我甚至担心她收场太快,心纠紧起来,还好,似乎收却又一次舒展开去,那一片瞩望的世界在慢慢荡开。没有比此刻更为安宁无伪的时刻了,超越了恋爱的美妙,是静静深夜的爱恋吧?是森林深处的期盼吧?优美一定是在绿莹莹的草地上跳跃的女孩了,没有私欲的天真无邪!
音乐应当是愔愔独语,在没有旁人光顾的时光,全部的舒散全部的拥怀入抱的占有。
沉浸在休止符的空白中,那一刻周身的浑然出世灵魂出窍的美妙难以形容。没有这一体会的人如何享受人间的妖迷微醺?
不时想:我们可以舍弃一切,却不能没有这般高峰体验,那一个不能与人分享,只有无言的心底深处才能感悟的哪一种机趣。静静地销魂,悠悠的烂熟丰满。
原来,爱恋是可以各取所需的。女孩们的痴迷是放光的眼神,是难以抑制的晕红,是舍得一切的投入。
我们的音乐是慢慢的自我体悟,是搔惹在心的温热,是纯净如碧蓝天野的舒坦。
纯熟也罢、绚烂之后的安歇也罢,复归宁静的境界,只有看多了繁复、奢靡、夸饰的阅历才能够体会,难保这不是消淡了创造热情的开始,但重新回顾童真,也是一种选择和表现。
云淡风轻,云淡风清,能不能体味到其中的微言大义才是算过足了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