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人们如何判别,如何看待网络时空与现实社会的关系已经成为一个不能不正视的问题。看似虚拟空间的网络却牵连着在现实实体空间中生存的人。很难说对于当今的人们思维视野而言,网络空间是一个纯粹远离人际关系的虚拟世界,它的存在和影响人际关系的事实就是虚拟而不虚无的对象,所以,正视网络如同正视现实一样重要。我们已经看到现实法则对于网络社会一样具有影响约束作用;网络社会对于现实社会影响力越来越明显。
媒介其实提供了一个社会性的空间,在这一个网络空间中,网络社会的成员在这个相对独立的空间里进行着各种类型的社会互动,并且乐此不疲。实际上,网络社会成员之间是在信息及互联技术基础上进行的符号互动,他们实体社会身份和社会角色被一个隐形的空间遮蔽而网络社会的符号互动成为网络社会成员的意义沟通过程,由此,网络空间的沟通的有效程度依赖于对互动符号体系的理解。显然在探究中作者强调了网络社会互动过程的“角色扮演”问题重要性,而这正是现实社会对于网络空间疑惑乃至于误差认识的根本所在。从某种意义上看,网络社会互动的角色扮演扩展了人们之间的互动内容,并对人的整体社会化过程起到积极作用的认识是有启示意义的。我想,这正是研究的价值所在。需要进一步探索的就是,在此基础上,虚拟的现实和现实的虚拟关系,以及现实空间扩大与虚拟空间膨胀的问题,还有,虚拟模糊现实与现实决定虚拟的现实性问题。
比如,网络虚拟的现实其实在很大程度上和现实有关联,作为人际社会的一般法则横移变异到网络空间中,却超越了现实法则的诸多限制,于是在网络时空中冲浪的人们恍惚中获得超越现实的快感。在这里,网络和现实的虚拟关系藕断丝连,网络社会是一个感觉中的“现实社会”,但触碰的拘束感淡漠,敢作敢当的快慰增强,快感的获得和实现是建立在和现实的比照与联系上的,却自由无拘。由此带来的就是现实空间无形扩大,作为人原本就有站立在现实之上的想像空间创造的本能,艺术实现或者心理祈望都是实现的领域,只不过网络空间将其“实有化”,在一个活灵活现的对象性的网络空间面前,人的现实空间感大大增加。我们不能忽略这一问题,也不能漠视网络空间就是一个艺术幻化和心理想像落脚的空间。简单指责其虚拟不能完全解决其诱惑背后的合理性支持。但显然,虚拟空间膨胀的问题却影响深远。在梦幻或者想像祈求的东西常常遇到现实的阻碍,技术实现的网络空间不是物质性的现实空间可以照搬、刻印复制的对象,于是虚拟就是虚拟、实有还是实有的矛盾必然冲撞。
其实,虚拟模糊现实是不少人共有的忧虑,但许多时候是忽略了人具有想像的本能这一前提,没有网络空间,也依然有想象空间:在口头传输阶段是听觉的想像的满足,在印刷媒介时代是文学想像的实现,而在图像时代则是视听一体的想像和置换,及至网络空间中,互动交流更容易造就迷糊现实与虚拟的边界而已。任何时候都有执迷和深陷想像空间的心理变异可能,但网络空间造就的置换感更为直接和设身处地凸显和强烈。这里没有为网络可能造就的危害开脱的意思,但转换角度还需要提出:现实实际上还决定虚拟的现实性问题。在对于网络的批评中,正是人们站在现实法则和习惯尊崇的立场上的合理性,却可能进一步忽略了其实虚拟空间难以离开现实决定性。在网络空间中,归结的法则还是现实法则,否则人们依托于现实建立起来的网络认同感将无法获得共鸣。在作者的研究中分析了网络个体通过网络空间的叙事和行动进行的主体建构过程,其取决因素很多,但现实性基础依然不可或略。只是网络社会环境下的主体的客体性、多重性、生成性及自认同问题有自身的实际运行规律。
现代人们结结实实遭遇着网络世界的角色转换,只要你进入网络就不由自主要变幻心态。从某种角度看,以往难以想象的网络世界再造着我们,而“我们”也其实不仅仅是身份证确立的个体或机构社群归拢的群体。我们不能不面对网络社会,也改变着对于文化的认识。在现实与虚拟之间其实转瞬就可以转换身份的文化,也触发着当今的网络的文化生产。如何认知网络文化生产的问题,是显然需要观念变化和理论准备。不言而喻,在研究者已经为网络社会的文化生产所依托的环境做了比较深入的探究,面对以网络时空为其环境、以人的数字化生存为基础的相对独立的文化系统,显然有其生产要素和表现形态的差异。研究者对于网络文化给予新、旧文化质素的必然冲突和差异性状态导致的种种矛盾现象做了理论的分析。对于网络社会的符号体系及指意体系的生产给予我们留下深刻印象。不能简单依凭旧有理论言说来横移分析或者指责,建立在不尽一致的环境下的意义生产,应该有恰当的意义阐释体系,已有的分析已经为我们提供了进一步阐释的基础。而在网络社会的文化“狂欢”的认知又似乎打开一扇新鲜认识的可能,至少对于在意识和行动两个方面具有解放意义的认识值得思考。
网络虚拟与现实落脚关系研究已经展开,而网络社会学的意义也越来越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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