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有火车旅行的经历了，久违的感觉真好！

 

早早睡了一觉，夜半醒来，有节奏的车行声周而复始，什么也看不见，除了偶尔闪亮而过的稀疏灯光，不知在哪里，也不知景致如何。冥想中被摇篮般晃漾颠入梦乡。没有这么舒服的睡眠，奇怪朋友中不少人厌烦火车，理由是火车的动荡难以入眠。

 

清晨睁眼，已经是晴朗满目，悬挂的大大小小云团，在初阳的映射下生机无限，悬挂的依恋似乎是太阳，也似乎是天际。

 

阔野无限，嫩绿铺展，点缀的早耕农人只是星星点点的穿插，自然博大就显露无疑了。总是有命定的东西，譬如清晨的美好，就是那样难以更移，如同孩子的清醇，如同少女的清雅，如同第一缕阳光的诱人，如同早春的碧绿枝叶。

 

南方的水田，青绿碧透，水润般的姿色浸着，蓝天白云衬着，分外动人。车行缓慢时，远近深浅各个不同的颜色漫涌而来，让人忘了列车，忘了旅途，仿佛置身森林沃野，快意怡然。本地人终年身处其中，没有比照，以为世界就是如此，不觉美意何在，甚至对外来人的由衷赞叹觉得奇怪。其实，长居北方的人，却从没有如此滋润的青葱视野，那个世界自有一分粗犷，却难得四季充满绿意，在南方的清幽时节，见到满目的葱茏，自然有强烈的视觉冲击，枝枝叶叶都充满了魅力了。

 

比照就是一个美妙的东西，同样的世界不一样的角度，不同的发现，不雷同的感悟！

 

车临时停下，窗外就是静止的景致，忽然间从移动变化的光景中脱身，定格的寂静换了一个天地。远处层层叠叠的墨绿连绵着深幽的山；近处在微风中晃动的茂密树叶，炫耀着自身的活力；眼前的长短苇子般围衬，挺直着身资瞪着你，骄傲地欲破窗而入。在远近之间的一方低洼处是清晨斜照的阳光唯一朗射到的天地，格外光明灿烂，密丛的稻叶支脉都似乎可见。
车厢中依然空寂，沉浸在酣眠中的人们会做着什么样的梦？

 

可惜，常年的习惯让我们或睡着或醒着，都有自己的生活轨迹，却没有焕发的新感受。

 

想起郭小川的《南方的甘蔗林，北方的青纱帐》，那样具有新鲜感受，多样视角的艺术创作已经消失了，也不，还只在人们的心中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