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了,卜元华,在我的脑海中一直是一个清瘦的智者形象,自在威海笔会上有过一面之缘,便再也没有见过面,几次去陕西,都有与他见面的意愿,却都未能如愿,因此与卜元华便不再有谋面之缘,而只能谋以文字之缘。
记得从威海回来后便调到华中电力报任副刊编辑,那时在华中电力报阳光城副刊上发稿的多为全国电力系统的文学大家,如卜元华、程安东、张树林、王桂枝、郑洪杰等,经常以书信电话向他们约稿,其中卜元华写的几篇散文一直萦绕于我的脑中,久久不散,《书房梦》、《难得静思》、《读黄河的远河》,特别是《难得静思》中所表现出的那份知识分子骨子里的淡泊与纯净至今我都难以忘怀,他写道:“有时从轰闹走进书斋,一时难静,便如老僧面壁,两眼看多维画般凝望,心神渐稳渐沉,脑中那些浮游、沉淀物全被滤尽,思维如清流下的水草,根根清晰地伸展,思想的火花如流星般划过朗朗心空,辉耀书海精髓,亮透笔底方格。”不仅文字优美,文思也如悟禅般通透清澈。因为其文,卜元华就这样一直以一个有着中国传统知识分子风骨的文人形象存在于我的心中。
方俊,笔名涵逸,一个浑身透着中国文化传统的女作家,每年春节,她都会给我寄一幅剪纸作品,让我既感动十分又感慨万端。据说,她要完成一项前无古人的大事,将305首《诗经》作品以剪纸的形式翻译出来,已经完成了大半。
方俊是我最欣赏的电力女作家之一,她的作品透着无比的轻灵,无比的空阔,无比的纯净,无比的美丽,那种境界绝不是一个受过尘世污染的俗世女子所能写出,而更像刚出泉眼的山泉,未经泥沙的雪水,清洌而透亮。那年他参加华中电力报青海笔会,在桑科草原向一个牵马的小姑娘学唱草原歌曲,回来后写了一篇《打马扬鞭走桑科》的散文,文中所展现的自然与心灵的唱和,让人身心具醉。
那年华中电力报阳光论坛举办文学大赛,在高手如云的写家中,她以一篇《有关兰亭的……》而力压群雄,夺得一等奖,当时,我在评论中写道:“作者通过兰亭写中国久远的文化史,写中国文化史中文化人心态和情趣的走向,一页《兰亭集序》对中国文化传承所作的贡献和所起的作用,正如同孔子、老子、李杜、曹雪芹一样,成为中国文化史上无人可替代的第一人。无论是文字,还是思绪,抑或是情感,都与兰亭留给后人的无限遐想一样,与自然,与历史融为一体,兰亭聚会,聚会兰亭,已经成为中国文人们的一种理想的生息境界,重回兰亭,少长咸集、群贤毕至,风和日丽,谈笑风生,把酒长天,吟诗抒怀,此等境界,自兰亭始,也自兰亭终。今天,作者和我们大家一起畅想兰亭,畅想一种停留在历史镜子里的生活境界。”
寇宝刚,供职于河南许昌供电公司,省作协会员,一脸厚道像,和我是多年好友。那年参加国家电网报宁夏副刊会,我们一起在腾格里沙漠上开吉普,在沙坡头黄河乘羊皮筏子漂流。2008年春节湖南冰灾,我在又黑又冷的郴州与他相见,后从他的博客照片得知,当年汶川地震,我们俩都在地震灾区,却都各忙各的,无缘相见。
据说,寇宝刚最大的爱好是收藏秦汉文物,家里有不少秦汉宝贝,可惜我一直未去许昌,没能到他家中饱饱眼福,当然他有时也将一些文物拍成照片传到博客上,让我也能见识一二。如今他对秦汉文化有较深研究,已是专家,对此我大为佩服。
寇宝刚的文章写得深沉,思想厚重,文笔老道,很耐读。他的文章常发在国家电网报亮周刊专栏片版,也曾在华中电力报开专栏。今年在“我与国家电网”职工征文比赛中,他的散文《黑暗中的希望》写得既有文化味,又蕴真情,该文获二等奖。可惜与寇宝刚相聚甚少,引为憾事。
胡予华,供职于河南焦作供电公司,省作协会员,胡予华引起我的关注读她发表在华中电力报副刊上的一篇散文《梦回阳朔西街》,当时我写了一篇短评,认为胡予华笔下的西街是她心灵的外化,情感的宣泻,那是行走中的真实的胡予华,一个有着文化情调的胡予华。此后她在华中电力报专栏版发表了系列书评。
此后她多次参加华中电力报组织的副刊笔会,去年开始她又开始担任华中电业文化版的特约编辑。去年底,胡予华出版作品集,让我给写个序,这时我才开始全面阅读她的作品,在5000余字的书评中,我将自己对胡予华其人其文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认为总体看,他是一个外表阳光灿烂而内心纯静安然的女子,她的作品正像她的书名《斜插一枝素百合》一样,质朴、清凉而恬淡。
胡予华笔名湖玉,她对此的解释是:“喜欢水,喜欢玉石,在滚滚红尘中亦难以做到冰清玉洁。只愿心湖之上,无有碧波万顷,却是清澈澄亮,沉静其中的玉核芳华自放,自有人赏。”胡予华喜欢打起背包就走的行走生活,更充满过一种典雅、安静的内心生活的渴望,她行走在阳光下,阅读着那些有着悲剧色彩与浪漫情调的书籍,内心安然纯净,如一片雨后的霞光,灿烂而美丽。
胡予华早已过了文学青年的年龄,可她仍然痴心不改,对文学,对生活仍然像抱着一团火球般充满神圣的信念。
夏宇红,供职于江西九江供电公司,散文作家,诗人。今年之前我并不知道有一个叫夏宇红的美女作家,今年华中电力报山西笔会,第一次与夏宇红见面,印象中她是一个温婉的江南女子,说话轻言细语,后她送我一本杂志,上面有她写的两篇散文,其中一篇《行走在乡间的手艺人》,写得极好,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后来读她的博客,发现这样写故乡的文字虽然有一部分,却并不多,这让我感到些许遗憾,近期夏宇红在华中电力报专栏中刊发散文。
夏宇红的文字极尽女性之美,无论是评论唐诗宋词的,还是评川端康成的,无论是写乡村童年,还是行走于平遥古城,凝视壶口瀑布,都那么细腻、温润、纤巧,她始终从一个女性的角度感受文人的心思、作品的意蕴、自然的情调、历史的变化。她仿佛就是一个行走在宋朝的一个婉约词人,一会独上高楼,一会清吟竹影。
夏宇红有点像张爱玲式的小资情调,有着浪漫的憧憬,也有着精致的情感,更有些许伤感、忧郁、孤独、清凉的感受,无论是诗还是散文,都有着古典仕女的优雅,当然夏宇红文字中缺少俗世的炊烟,缺少现实的观望,这或许是一种幸运,也或许是一种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