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面这篇文章是我2009年去雅安时写的文字,就发在《雅安日报》上,受到了雅安人的热捧,到处流传。雅安待我情深意重,几次邀约我去雅安采风,为雅安写文章。我对雅安也一直心存感念。没想到,2013年的4月20日,时间居然会在雅安摔了一下,时间自己没事,爬起来,拍拍衣襟,微笑走了,雅安却被摔得头破血流,满目疮痍。雅安是那么的美好,时间为什么非要把雅安撕碎?残酷与血腥,死亡与眼泪,为什么要如此善良的雅安去承受?我曾经用我美好的情感和文笔描摹过雅安、歌唱过雅安,我期望雅安的美好永远还在,不被破坏。雅安雄起!雅安加油!祈祷上天福佑雅安!
雅 安
彭学明
很雅的名字。安。
口音与雅安相似的我,却很长一段时间孤陋寡闻,不知道雅,不知道安,不知道雅安是如此的妩媚。
一是妩媚雅安的雨。二是妩媚雅安的绿。三是妩媚雅安的女。当然,还有雅安的猫,熊猫。
好像前世就约好了,刚一上路,雅安的雨就在家中等我们了。一路上,我们是看着阳光把山一山山披满,又看着阳光被雨一片片淋湿的。那雨,先是清清朗朗的下,淅淅的,沥沥的,像天上落下的银针,又细又尖,又软又柔。那种带着清凉的温存,好像贴的情人的嘴唇,缠绵而惬意。慢慢的,雨,越下越大。珍珠大的雨珠子,从天上飞下来,落在地上,再弹起来,打一个滚。砸在尘土上,一砸一个坑。砸在水洼里,一砸一个窝。砸在人身上,一砸一个疼。雅安的雨,不知道是男人变的还是女人变的,居然这样硬朗和有劲。天被雨下低了,看不见。山被雨下混了,看不见。只听到烟雨深处,雨打空山的声音。

其实,阳光并没有走远,阳光像一个宽厚的恋人,躲在雨的背后,悄悄的笑。待雨闹过,阳光就一点一点的晃出来了。云开。雾散。雨霁。山,一寸一寸露出,增高。天,一寸一寸开朗,变蓝。满眼湿漉漉的苍翠和绿意。那雨珠,在树叶的睫毛上挂着,亮闪闪的,又娇又嫩。太阳的芒刺扎进去,七彩的颜色旋转起来,一滴一滴,落进苍茫的绿色。层峦叠嶂的绿,就这样的,风起着,云涌着,挺立着,倒伏着,浩浩荡荡,一望无际。没有这绿,山就不会这么年轻,水就不会这么柔媚,世界也不会这么美好。当山绿高一脚低一脚的走进水里时,水就绿成一片薄薄的蛋衣了。是的,水绿是薄的,蛋衣一样的薄。水绿还是明的,蚕衣一样的明。所以,路过水边时,不要声高,不要脚重,一定要轻轻的,轻轻的,不然,就把薄薄的水绿惊破了。
你看,那古镇上里的水,就被如织的人流惊破了。碎了的绿,从上往下的流出来,把一条小河都染成了绿色的锦缎。岁月有长短,河流有高低,岁月的前世和河流的今生,联合起来,铺成台阶,让水一级一级的跳。高的变瀑,矮的变潭,不高不矮的,变成河湾和河滩。站在浅处,水清而亮。眺望深处,水碧而绿。那远处的一汪碧绿,就像睡了,安详的梦里,不知道是亲戚朋友,还是男人女人?
当然,最好是亲戚,最好是女人。
雅安的女人,的确是美。雅安的三宝里,这女人是第一宝。记住,是宝贝的宝,不是憨宝的宝。
雅女的美,首先美在身段。雅安的大街小巷,山里山外,你看不到水桶粗一样的女人。她们不会是一截原木在滚,不会是一只肥鹅在摆,只会是一根扁担在飘,一只燕子在舞,一个“1”字在走。她们是娘身上掉下的一段布,一出生,就把身段裁剪好了,高矮胖瘦,正好合适。雅女的脸蛋,也像出水芙蓉,映日荷花,白生生,红扑扑,一朵比一朵好看。那都是花开的年纪,当然要有花的脸蛋。不是花开的年纪时,也是闭月羞花的时候,鹅梨,苹果,一样蜜甜。都是画中走出来的,哪能不美?哪能不甜?
最美的还是雅女的心。生活上,她们吃苦耐劳;工作上,她们任劳任怨;敬老人,爱小孩,疼丈夫。特别是会众人面前能下矮桩,给丈夫面子,让丈夫人前人后,都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别看这一点,很多地方的很多女人都做不到,更不要说一个地方的女人集体做到。
有了这样的女人,雅安的男人就平添了一种自豪。他们动不动就会在客人面前夸:我们雅安的雅女是宝;动不动就会男人之间相互攀比:我老婆哪样哪样的好。好就好撒,你吹什么嘛?再吹,也不是个仙女。要仙女干啥子?仙女是天上的,神仙才有份,我们凡人,有雅女就够了。因此,雅安的男人特别知足。他们会抽个时间给雅女炖一回青衣江的鱼,泡一杯蒙顶山的茶,让雅女感受感受男人最温存时候的滋味。也许,那鱼被雅安的男人们吃完了,雅女们喝到的只是一碗碗儿汤,茶却有的是,雅安男人的茶水,会把雅安女人的心泡得比豆腐还软,让雅安女人不感自动。有时候,雅安的男人还会浪漫一点,带着雅安女人去看看风景,瞧瞧熊猫。碧峰峡景区的200多只大熊猫,个个都比雅安的男人可爱,雅安的女人,哪能不欢喜得发癫?
嘿!那就癫吧,全国人民都盼着呢!要是那些雅安的女人,都癫到我们身边来了,那才喊好呢!
( 2009年5月,四川省作家协会举办中国名家看雅安活动,我应邀参加。雅安之行,印象美好,特写此文,以示感谢。此文2009年6月4日 完稿 ,2009年6月14日《雅安日报》刊登,照片选自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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