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己亥年春节18

图文/韦步峰

照片编号：IMG_20190208_112140

图片说明：春节期间的城内风光。

阵阵爆响的鞭炮声，就是全家人对新春最强烈的盼望，那闪耀着的流光溢彩，就是全家人对美好生活的执着向往。

我坚信，每当此时最快乐的是爸爸。

他或仰望钻天爆裂的礼炮，显出痴迷的神色，或凝神关注噼里啪啦爆裂轰响的鞭炮，眉宇间游荡着最淳朴的笑容。

我也喜欢全家人齐齐观望燃放鞭炮的阵势。大家一动不动，全神贯注，仿佛用了全身心的热望，在殷殷期盼新春的到来。那痴迷的神色，那关注的目光，那淳朴得简直就是天真的笑，无一不是最美丽的风景。

“真好！”鞭炮和礼花很快放完了，第一个表态的一定是爸爸。

——全家人的守望，就是他最富足的抚慰。

“都进屋吧——吃饺子啦。”紧跟其后的，往往是妈妈的呼唤。

全家人又围坐在了一起，吃着热气腾腾的春节早餐。

“无论怎么仿效，就是吃不到这么好味道的饺子呢。”我一面吃着饺子，一面由衷地说道。

“是呢，”妻立刻接了我的话，“他说的没错，我似乎永远也包不出这么好吃的饺子。”

见无人接妻的话，我便特意打趣地说道：“当然了，在老家吃的不是饺子……”

“是呢，我也这么觉得！”弟弟倒是口快，立刻接了我的话，嬉笑地说道。

老家的饺子，也只有在老家才能吃到；而且，老家饺子的味道，更是无法复制。

每逢过节必吃饺子，是老家亘古不变的传统，然而这传统往往凝聚了太多的团聚味道，必定是任何其他时候饺子的味道所无法替代。

“没什么诀窍，”妈妈微笑着打圆场，“也就是剁了白菜掺上肉，并没有什么特别。”

“这是家的味道，”我接口说道，“也只有在家才能吃到。”

“哈哈哈……”妈妈笑了，她笑得很甜。

“和馅儿，最重要的是调味——多加点五香面，吃起来肯定可口。”爸爸一改不善言辞的秉性，一面吃着饺子，一面煞有介事地说道。

“可是，”妻仿佛一脸的茫然，“我包饺子的时候，也用了相同的方法啊！”

“刚才哥不是说了么，”弟弟接了妻的话，也还是带着嬉笑的模样，“我们吃的不是饺子……”

“不是饺子是什么？”弟媳在一旁假意惊愕地打趣。

“是家的味道呗。”

“哈哈哈，你们都真会说话，”妈妈又笑了，“好吃，就常回家来，趁我还能包得动饺子，我包给你们吃。”

“好啊——”我和弟弟不约而同地应道。

“如今，再也不是吃不上穿不上的年月了——我的两儿子，跟着我，真是……”

“油多了，肉也多了，未必比得过小时候的饺子的味道呢。”我知道妈妈肯定又要说出自责的话来，便抢着说道。

“唉，”妈妈叹了口气，“你们小时候哪有好吃的，每当过年也就只有两个菜……”

“对对对，”弟弟吃光了一盘饺子，又从炕桌底下抽出一盘，“一盆是炖鸡肉，一盆是猪肉炖粉条。”

“还有豆腐呢。”我接口说道。

“哎呀，”妈妈瞅准机会，往我儿子盘里夹了几个饺子，然后幽幽地说道，“鸡肉倒是有，可是太少——每年就杀一只鸡，那时候你们兄弟俩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哪里能……”

“不过，”我又一次抢白，“那时候的鸡肉实在是太好吃了，全然不是现在这种像渣一般的味道呢。”

“对啊，”弟弟索性从炕边出溜到地上，跟我一同站着说道，“现在的鸡，都是饲料喂出来的，当然比不上纯粮食喂出来的味道啊。”（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