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己亥年春节10【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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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二伯饺子磕头牌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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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己亥年春节10
图文/韦步峰

照片编号:IMG_20190205_125723
但我还是决定要在除夕这天的晚上返回城里。
——按照老家的习俗,除夕这天,全家人定要守护在一起,吃着年饭,说着开心的话,而且还要接待前来走访的族人。
小时候,尽管我在本家的辈分很高,但论年岁,我和弟弟都还小得很,便只能随了本家的侄子们一起走街串巷,去本家住户探望。
按照习俗,这应当属于守岁仪式的一部分,当列入隆重庆祝的范畴。每到一家,我的那些子侄们往往倒头见到供桌便拜,随后还要继续磕头的“进程”,且还要在嘴里还说着给某某人磕头的话。当此时,便有这家主人连忙双手搀扶,连声说着“不用”、“不用”的话,但磕头的人执意磕头,这家主人也便不再阻拦,任由磕头者接二连三地磕头下去。
但我要瞌的头,还是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死活不允。
当时我和弟弟都很坚信,凡是我的子侄们所带领去的人家,都是本家,也一定要随了子侄们的作为送上问候,且还要随了他们的模样一次次对着祭祀的牌位叩拜下去。
“叔叔,千万使不得,真的使不得啊!”
我被硬生生从蒲团上拉开,且这一家子人都齐刷刷奔将过来朝我诉说无尽的歉意——其中有我熟识的平日里见到便喊其“侄子”的人,更有我从小学一年级便在一个班的同学。
此事,直至若干年之后我才终于弄明白,这户人家是领头的侄子的大姐,而她又嫁在本村一户姓相的人家。无论如何,也受不起作为我这作为叔叔辈的人的叩拜,也难怪他们全然不去阻拦别人(面对前来拜年的本家,这家主人往往只是客气一下便可,倘若对方执意磕头,也便“只好”听之任之了),而唯独对我和弟弟的叩拜却做了最严密的阻拦,任由我做如何的坚持都誓死不从了。
再后来,除夕夜的走访逐渐被废除,取而代之的,也只剩下第二天(也就是春假)早晨的走访了。但我无论如何也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二伯常抱我到他的家里过年的情景。
——二伯的两个儿子(二伯共娶过两房妻子,二房没有生育),在我很小的时候皆已成家,二妈又于多年前亡故。
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我满心的不喜欢,站在二伯的炕上,面对着端上来的正冒着热气腾腾、满满当当的饺子,却非要回到自己家里过年不可的情景。二伯很有耐心,反复规劝,试图让我能安心下来陪着他过年,但我始终拒绝了他的好意,就是不肯坐下来吃他包的饺子。二伯实在无计可施,便提出要放鞭给我看。
放鞭炮是我最热衷的事,我竟然一下子停止了苦闹,陡然安静下来。但不曾想到的是,二伯所燃放的鞭炮是他自己制作的,在接连出现了好几次失误(点燃后并不爆炸)之后,我又哭闹着要回家了。(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