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31个人㈡》003·聚首（03）【小说】
(2017-09-09 08:1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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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力罐转学吉林省白山市添麻烦掌声 |
分类： 长篇小说：三十一个人 |
《31个人㈡》003·聚首（03）
文/韦步峰
就在那小姑娘一笔一划地在纸上写着我所提示的信息，我抬头很随意地问她身边的中年妇女：“你和老修是表姊妹？”
“是啊，老师，”中年女人一直是一脸的严肃表情，经我这么一问，也终于有些许的缓和，点点头，“他的姑姑是我的三姨……”
“哦。”除了“哦”，我似乎并没有其他更好的说辞可以用来回应，因为我对老修家的详细情况，毕竟知道得很少，唯一听别人说起过的，是他原本也应该当老师，但因为当时老师的社会地位实在太低贱，工资还少得可怜。于是，他师范毕业后就托亲赖友，硬是将自己从教师阵营里剥离出来，进了在到当时效益非常好的自来水安装行业。尽管后来教师的待遇提高了，社会地位有了改善，但他依然将自己所从事的安装行业，进行得风生水起，本职工作之余，还能够揽点私活，增加不少收入。
我与他的最初相识的地方，是在我刚参加工作不久的那所中学。学校当时废掉了高耸在校园里的供水塔，转而新上了一个体态肥胖的压力罐。安装压力罐的人，就是老修所率领的工作队。印象最深的，是他穿着到处都是油腻的工作服，拎着笨重的管钳，在与食堂仅一墙之隔的炊事员宿舍北面界隔出来的单独的屋子里，正将粗大的管子与压力罐上的接口对接，还要在上面装上几个仪表。我当时也是无聊，闲散时便过去看热闹，期间便于老修有了交谈。
他留给我的印象，是很随和，常常一边工作一边说着很风趣的话。直到后来，我与老修在酒席桌上遇见，他还是风趣健谈，而且很能喝酒。记得有一次两所学校教师调整，他过来给交流过来的孙主任家温锅，席间竟然能够将整整一大杯白酒倒进打卤面里一起喝掉。再后来，我也被交流到他安家的那所学校，因为成了邻居，我又教了他的女儿，我们两家的交往便逐渐加深起来。每逢夏夜出到外面乘凉，总也能够坐在一起聊聊天，话语随意，笑声不断。
后来，他承包了学校商店和食堂，是在他从工作单位下岗之后。他是一个很会经商的人，商店里除了学生所需要的各种商品齐全，还能主动帮助住宿的学生解决一些生活上的困难，与学生的关系也很融洽。
从我九年前的调离，便与他失去了联系，期间偶有相遇，也是没有坐下来聊天的机会，往往只是简单打声招呼，彼此寒暄一阵，就又各忙各的应酬了……
看来这中年妇女，应该就是老修的表姊妹，小女孩的妈妈了。
“我写完了，老师。”小姑娘把纸推了过来，连同我交到她手里的笔，也很仔细地放到我的跟前。
0217？我不觉得一愣，很有些惊异地问道：“你的生日阴历是多少？”
“嗯——是正月初九。”
我的天，她的生日竟然跟我是同一天，这也太巧合了吧？
暗暗的想，我毕竟没有动更大的声色，依旧有些沉稳地继续说道：“Meki，通过看你写字，我可以断定，你是一个喜欢学习，而且学习成绩不错的学生……”
“嗨……不是很好，” Meki抿着嘴笑了，颇有些谦逊的模样说道，“不是很好……”
“她的学习成绩，在班上也就能占到个中游水平。” Meki的妈妈紧跟着插话道。
“哦，中游，班上有多少学生？”我问。
Meki 抬头望着屋顶，把小手指放在嘴唇上，很认真地想了想，才说道：“五十多个吧……”
“哦，”我点点头，然后又问道，“你们那里是小学六年级？”
“嗯。”
我知道，吉林省白山市实行的应该是“六三”学制，站在我面前的Meki，应该还是一名学生。
“这样好哈，都不用通过考试，你小学还没毕业，就直接升到中学了呢。”我很有些开玩笑地说。
“嘿嘿……”Meki很似乎也终于放松下来，神色有些朦胧地说，“在我们那儿，这个学期读完才能小学毕业。”
我转头对那Meki的妈妈说道：“如此说来，像Meki这种跨学段转学的情况，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些麻烦，等我咨询一下我们学校管学籍的老师吧。”
“等我问清楚了，电话告诉你，按照我的理解，Meki之前就读的学校，应该开具同意转学证明，加盖公章之后，拿过来，这边再签收，盖上学校和教育局的公章后，再返回原学校……”
“这个没问题，” Meki妈妈又向前迈出一步，显得很有把握地说：“请老师放心， Meki转学的一切手续，我们都会尽快办理妥当。来到这里，真是给老师添麻烦了，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我和她爸在这里找了份较稳定的工作，就只能将孩子也一起带过来，真是给老师添麻烦了……”
“哎呀，瞧你说到哪儿去了，这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站了起来，一边收拾桌面上的物品，一面很是坦然地说道，“教育学生，就是我们的本职工作，怎么能说是添麻烦呢；而且我发现Meki应该是一个很听话、很乖巧的孩子呢。孩子交给我，你就放心吧——就这样吧，孩子我接收了，你……还是回去忙吧。”
未待回应，我对Meki说：“走，跟我去教室见见同学们吧。”
见到我突然进了教室，原本还在沸沸扬扬的声音立刻停息了下来，我的学生们安静地坐在座位上，齐刷刷地朝我看过来。
“这是新来咱们班的Meki同学。”我向身后招招手，Meki有些拘谨地缓缓走进教室里来，脸上露出怯生生的颜色。
“Meki同学，随父母从东北转学到此，今后，她将跟我们大家一起学习……”
教室里立刻就窃窃私语起来。
——显然，他们都很吃惊。
“新同学来了，也不给点掌声？”我高声说道。
·本故事情节纯属虚构，若有雷同实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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