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个人》135·灵犀（08）

文/韦步峰

“的确是这样，”看到众人听到我的说法立刻有些迟疑，似乎有些茫然，不知道我的真实意图，我便进一步解释道，“整天只穿一套衣服，的确有些单调，我同意Thriving妈妈的说法。

“其实在学生着装这方面，我一直赞成韩国和日本基础教育的做法，全校学生，不分高矮、胖瘦，也不论家庭条件富有还有贫穷，都身着一样款式的服装，就连绒衣、鞋、袜都是一样的，在我看来，这才是真正的正统教育。当然，我说他们‘正统’，仅仅局限于他们在服装这一方面，倒并不是意在表达我视韩日基础教育就一定很完美，恰恰相反，我历来都认为他们的教育理念出了严重的问题。比如日本基础教育的刻意回避二战战败的历史观教育，韩国基础教育的人生价值观教育，都出现了严重的危机，直接导致过国民思想意识的变态倾向，当然属于不成功的基础教育。

“统一服装，无形之中，就会在行为准则方面形成一种求同的约束机制，由外在的‘形’到在内的‘质’，这就很符合教育的一般规律。而且，我也始终坚持不重视外部‘形’的教育，压根就不能说是完整的教育，不求外在性的‘量’变而妄图让教育能够直接对内在的‘质’产生正面的作用力，我认为难上加难……”

“老师，”Kay妈妈好像有些坐不住了，“你就直接说你的打算，我们绝对听——这些大道理，我还真听不懂。”

“嗯，听不懂……”其他三人似乎一下子找到了她们之间的共同点，立刻又附和着说道。

“既然感觉孩子们整天只穿一套衣服有些单调，你们完全有能力处理好这件事——谁家不给孩子买衣服呢，对吧？”我笑了笑，丝毫没有半点间断。

“这……”她们又被我说糊涂了，“不是说，除了校服，不允许穿别的衣服吗？”

“我并没有说，必须让孩子穿政府统一给配发的校服，而只是说要统一。”我强调。

“还不是一样啊！”

“但如果你们达成共识，都买一样的衣服呢？”

“对啊，”Thriving妈妈恍然大悟，“咱今后给孩子买衣服，就买一样的——我看行！”

“别看我啊，这主意是你们说出来的啊。”见她们四个，又将目光集中到我的身上，我马上说道。

“你别撇得清楚，” Excellent妈妈故意板着脸，冲着我说，“要买一样的衣服，得老师布置，我们这几个人怎么能说了算——那么多学生家长，怎么会听我们的呢！”

“就是！”众口齐说。

“要不这样吧，”我清了清嗓子，“既然你们决定除了校服，再给孩子买一套全班学生统一的服装，你们可以去网上找一下，将认为性价比较高的，又能被其他学生家长所接受的，可以给我看看……”

“依我看，” Excellent妈妈好像并不打算让步，“我们四个人的眼光，都不如老师你，你就费点心思，帮帮我们的忙——反正我是同意买，还正应了老师那句谁家也给孩子买衣服的话了，买两身我也同意。”

“别，”我依然笑着，“别的事，不用大家‘委任’，我也不会推诿，再苦再累的工作，也会义不容辞地主动去做的，唯独这件事，我不便直接插手——毕竟涉及到收费，是我们工作制度不允许的。”

“哪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直接婆婆妈妈了呢，” Kay妈妈似乎也找到了让自己有些随意的方式，马上接口说道，“这个不行，那个不行，买衣服是我们自愿的，别人管不着！是不是啊……”

“好了，好了，”实在不想形成围攻的阵势，我连忙打断，“关于你们要为孩子购买服装的事，先说到这里。不管大家怎么说，就按照我说的，先由你们物色——那就由你们之中年纪最小的Thriving妈妈辛苦一下了——然后发给我讨论一下，都认为可行再推行的办法办吧，也请大家一定要给我这个面子哈。”

我当然明白，以我目前所处的形势，再磨叽下去，只能被她们强逼到墙角，明知道会发生被迫答应的结局而还要姑息，只能让我陷入被动的局面，我必须要来一个快刀斩乱麻：“借此机会，我将你们四人的具体分工公布一下：Kay妈妈和Excellent妈妈，你们二人是我们学校家长委员会成员，学校要求每个级部推荐两名学生家长，我就推荐你们二位了；Wendy妈妈因为此前已经被安排到膳食委员会里，那就继续担任这职务吧；至于Thriving妈妈……”

“别给我安排什么职务，我没读过书，没文化……” Thriving妈妈嬉笑着，连忙制止的样子。

“因为你们四个之中，你最小，那就担任初一级部学生家长委员会秘书长吧，”我没有接Thriving妈妈的话头，依然慢条斯理，“具体负责家长委员会各成员之间的联络，遇到需要跑跑腿，动动嘴的事，就只能辛苦你了——”

“我……我可干不了，” 我说完，Thriving妈妈依旧在推辞，而且不停地朝其他三人看来看去，似乎在寻找外援，“这哪行啊！”

“老师让你干，你就干吧，” Wendy妈妈说话的神态，与Wendy很有些相似，她面色平静地说，“忙不开的时候，有我们帮你，你不用怕……”

“我哪好意思让你们帮忙，唉！” Thriving妈妈显然有些无可奈何了。

Thriving妈妈绝对比其他三人年轻很多——Wendy、Kay和Excellent都是二胎。

家长委员会专题会议结束的时候，我送她们到中厅的北门的时候，Thriving妈妈停下来说：“等我从网上找找看，要是遇到感觉不错的，就发给你看哈。”

我笑笑，目送她们走远。

下午，Thriving妈妈就通过手机，发给我很多适合学生穿的衣服截图。有运动款的，也有休闲款和正装样式的。

比对来比对去，我相中了一款蓝白相间的运动款。表态之后，Thriving妈妈立刻赞成，连声说着她也觉得这款挺好，然后又问：“现在就发到群里吗？”

“先等等吧，”我说，“等开全体学生家长会的时候吧。”（待续）

·本故事情节纯属虚构，若有雷同实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