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牵羊（上）

——长篇连载小说《流年》431

文/韦步峰

期末考试很快结束了，在与一中连同当初的孙副校长现在任校长的那所学校在内的三所学校的成绩对比中，语数外理化政六个学科，成绩较好的是语文、英语和化学三科，重点数成绩都是第二名，但如果按全部学籍数百分之九十的计绩数核算，都是第一。

而其他学科，尤其是数学，竟然两个指标的成绩比对都落在了最后。老李在级部质量分析会上，便丝毫不给程丽丽她们面子，严厉地进行了批评。

——老李他们任教的物理，成绩比数学能好一点，尽管重点数的成绩垫底，但计绩数的成绩位列第二。这或许是老李能够对数学科放狠话的重要保证，所以才资格咄咄逼人。

我对语文计绩数106分的平均分并不满意，但看到杨晓华面色凝重，分明挂满了不痛快，我便不在言语，在默默听完了老李和孙校长气壮山河的质量分析会之后，起身要离开。

“师傅，”杨晓华喊住了我，“这一次，又是我拉了你的后腿……”

“没什么啊，”我重又坐下，压低声音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也就三两分的距离，使使劲儿就超过我了，加油！”我知道杨晓华真正在意的，是她班的成绩又没有超过我——不过说实话，假如她教的2班的成绩能够与我的1班不是相差3.5分，三所中学的重点数成绩比对中，语文成绩就会超过一中的114.1而稳居第一。

——但，即便真的考了第一，又有什么用呢？

“师傅，”杨晓华与我并肩，去操场走走，“我来这学校已经五年，给你当了五年的徒弟……”

“哈，什么时候学会说些伤感的话了，五年，全国人民解放了，但日本鬼子还没赶出去呢！”我特意调侃道。但她的话里，似乎正在向我传递着一种异样的信息，难道……

杨晓华身着浅蓝色高领厚绒衣，将双臂环抱在胸前，黑色细长的“蹬带瘦身裤”外面，是一条类似棉麻一类的绣着花边的灰色长裙，每走一步，那些流苏般的花边就跟着“呼啦”一下，很是好看。

“对你我来说，难道五年是个终点吗？”我特意试探性地问道。

“师傅为何这么问？”杨晓华并不上当，反问过来，但见我笑而不答，便又自己解释道，“我不想让它成为终点，但或者也许是一个起点也不为过哦！”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我们在一起合作了五年；对我而言，我在这里晃了九年，冥冥之中，似乎修炼已满。”

“呵呵，”杨晓华也笑了，“我爸正在托人，不知道办得结果怎么样——也许在一个地方待得时间久了，每每想起此事，我竟会对着这两排白杨树眼眶湿润……”

“me too.”

寒假很快过去，早就听说塑料厂要办的幼儿园，也果真开办了起来。早在一年前就将儿子从老家接在身边，送到村里的一所私人开办的幼儿园的小唐，又将儿子转到塑料厂的幼儿园里去了。她的理由，是塑料厂幼儿园的老师，刚刚幼师毕业，有文凭。

我们一家三口就这样，又开始了新学期的生活。

随着阶段性测试的一次次进行，我所积累起来的教学资料，也越来越厚。看看中考在即，连最后一次模拟考试也进行完了，估计也不会有新的考试题之类加入进来，我便将仔细收集起来的所有的复习资料拿到实验室，用橡皮塞打孔器在需要装订的一侧均匀地钻上孔，又按照古书的装订方法用棉线装订好，末了，再在最外面糊上较厚些的当作封皮的纸——一本结结实实的复习资料就大功告成，剩下的工序，就只是在封皮上亲手写上标题了。

看着已经汇集起来的四大本教学资料，在充实感过后，我的心里忽然升起一丝惆怅——这些经由我仔细收集起来的资料，怕是今后再无缘使用它们了。不过杨晓华的话，我倒是赞成——即便再不使用，留个纪念，也是值得的。

“教导处有你电话！”正说着，赵干事将脑袋从门缝探进来，说完就消失了。（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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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纯属虚构；若有雷同实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