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泡厮磨

——长篇连载小说《流年》151

文/韦步峰 

从那以后，我再看到姜校长时，就有了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他很滑稽，甚至滑稽得有些可笑；他很自私，甚至自私到不管他的亲戚是只猫或是只狗，都说不得动不得，做错了事，也还是要高人一等。早先想找他理论的想法，也终于放弃了——只会白白耗费脑细胞，增加烦恼还毕竟于事无补。

日子也还是那么过，只是偶尔想起此事，更增添了我与别人的谈资，然而在人屋檐下，此事说得多了，毕竟不是明智之举，也便只能将其忘记，忘记得越干净越好——我对自己说。

但越是想忘记，反而印象越深刻。唯一可行的办法，是找更深刻的别的事情来替代。

“原本对他的那点好感，也终于被这件事销蚀得半点痕迹都没有了。”我说。

“你还对他有过好感？”小唐惊奇地问我。

“怎么说呢，一个民办教师，通过自己的不断奋斗，身份转为公办不说，还当了领导，这本身就是很多人值得学习的地方啊。”

“哈哈，我知道了，你是因为他曾是民办教师，大概情感上趋同与对你爸爸的态度了吧？”

“嗯，你分析得有道理——早先跟我爸爸一个单位的时候，曾有一资格较老的教师当着我的面，表扬过我爸呢。”

“什么？”

“她教历史，丈夫在卫生院当院长，她的二儿子曾是我初中同学。很聪明，再难的数学题，他都能解答出来。小时候我还曾到过他家里——那时候他家住在由兵营改造，供乡镇干部们居住的公房里……”

“哎呀，又开了回忆的闸门了啊，你说话能不能短平快地直奔主题呢？”

“呵呵，嗯，表扬我爸绝对是个极好的教导主任——只可惜是民办教师。”

“你的心可真宽啊，按理说，你应该因为嫉妒而恼羞，结果却成了佩服……”

“那是小人的作为，跟我不相宜！”我故意模仿了京剧腔调，拖长着说道。

“老于没找你吗？”停了一会儿，小唐忽然抬头又问。

“干吗？”

“看家的事啊，忘了？”

“哦，找我了，”我做惊讶状，“看将这么重要的事，给忘记了。”

“哼哼，是不重视我吧？”

“怎么敢呢？”我赶紧纠正，“按照老于的建议，我回家征求了爸妈的意见，确定看家的时间是在五月初六，阳历6月3号，是个星期六——真可谓六六大顺耶！”

“不过，我妈没见过老于，是不是得找个时间，带着老于去我家里一趟？”小唐声音低得似乎在自言自语。

“那当然，先熟悉一下情况，总是好的——更重要的，是熟悉彼此之间说话、办事的脾性，有好处。对，应该去，我支持！”

“我妈意识里，有些老封建呢，但愿老于不要笑话的好……”

“你妈说话办事，老练着呢——绝对不用担心，我倒是担心咱两家相距遥远，太多规矩很难统一到一个意识层面上来……”

“如果出现矛盾怎么办？”

“按照我们那里的习俗呗，还能怎么办？”

“那不行，这样的话，会让我妈感觉到被轻视。要是为风俗习惯闹崩了，可怎么办。”小唐犹豫不决地说。

“我们老家确实有过这样的先例，规矩不统一，就按照男方习惯，女嫁男嘛。”

“不行，先别这么武断，等我回家试探一下我妈的口风再说吧，我可不想半路出些波澜——要是我俩因此闹分手，我可饶不了你！”

“饶不了我？”我惊异地抬起头，“那你想怎么办？”

“赔钱！”小唐很干脆，“精神损失费！”

“哈，精神损失费，我头一次听说还有这样的说法，那我的青春也有损失，找谁赔啊？”

“你！”小唐显然有些气恼，瞪大眼睛看着我说道。（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若有雷同实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