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归正传（下）

——长篇连载小说《流年》122

文/韦步峰

但这一次，跟黄春燕闹起来的，是张丹梅。

理由很简单，黄春燕“旧病复发”不交作业，大胆负责的张丹梅自然不会放过她，二人吵起架来，就只能惊动我了。

看着已经站的我面前的她俩，正你一言我一语的互不相让，我心里暗暗好笑，但又不能表现在脸上，只歪坐着椅子，时而“添油加醋”地问她们几句，时而露出睥睨的神情，一言不发。

但黄春燕的话，终于惹怒了我。

当我打算站在中立的立场，指出黄春燕的毛病所在，结果她马上给我来来一句“你总是向着她”的话。

一瞬间，我大吃一惊，忽地一下站了起来，对着黄春燕怒目而视：“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你就是向着她，怎么了？”黄春燕竟然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并且似乎有朝着我向前跨出一步的打算。

——意思是，我就说怎么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好家伙，我……我确实急了。迅速抡起右臂，在空中猛地划过一道圆弧，在即将回旋，重重击打在黄春燕脸上时，戛然而止。

我愤愤地坐下，大口喘着气。

——千钧一发之际，我仿佛看到很多目光，正齐刷刷地朝我看过来。有惊讶无比的，也有隔岸观火的。

我忽然想起，就在上周，姜校长在校会上曾下令，禁止教师体罚学生；并且处罚措施也很跟进——一经发现，立刻停课接受处理。

事件的起因，是因为姜校长同村人的媳妇——赵娜。

教数学的赵娜的教学成绩一直很好，但上学期期末考试，却意外败北，学科教学效果奖没有拿到不说，还被领导含沙射影地批评了一番。

——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认为。

尽管我很相信初三级部的王主任，绝对不可能与她为敌，但据说真有在级部质量分析会议上，王主任声色俱厉，且言语之中意外夹杂了很多暴戾的情绪的事实。他说话急切，仿佛一直在赶时间的习惯自然是有的，然而这次，竟然被很多人背后议论是在含沙射影的情况并不多见——尽管我很知道他有这个“嗜好”。

前面挨训，自然不会顺心，再加上赵娜班的倒霉蛋辛某不长眼，用他在顽劣挑战了她的耐性。

传说的殴打，我并没见到，也没听人说起。但第二天辛某的妈妈带着脸上印着乌黑的四个手指头印的他，来学校找校长，我遇见了。

那几个手指头印，太清晰了，简直如同手指头印在上面。

——只不过印泥没有使用红色，用了略微发紫的黑色。

我当时也很吃了一惊：怎么可能打成这样！

然而更令我吃惊的，是辛某的妈妈的歇斯底里。

尽管姜校长耐心细致规劝，看看没有效果又喊来刘副校长帮忙，辛某的妈妈依然不依不饶。很多人就只能让她站在小黄楼前的小广场上“畅所欲言”了。

“你们当老师的，都是下三滥，都是害人精……”她的嘴角满是白沫，但劲头一直不减，“说什么都没用，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如果拿不出来，让打我儿子的那个妖精嫁给我儿子——让我儿子操死她……”

……

所有人，都像是受到了极大的震撼，纷纷将视线移集中到肆无忌惮的她的身上——而在我，却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很想冲上去给她一个嘴巴子，让她知道知道口无遮拦的下场。

但我错过了机会，我被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的小唐将拉走了。

事后，姜校长好像又一次动了肝火，不单单是声色俱厉了。

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我再捅一下这篓子，一定会惹他盛怒，弄不好，将不舍得发泄在赵娜身上的火气，泼溅在我的身上。

我暗想，一瞬间。

我可不能冒这个险——我暗暗告诫自己。（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若有雷同实属巧合·